明镜就这样搬进了司判堂。
她心中暗自盘算,这或许是探查幕后真相的一个绝佳机会。
夜晚悄然而至,月光如水般洒在大地上,为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辉。明镜披上一件斗篷,轻手轻脚地潜入了牢房区域。她原以为这里会戒备森严、铜墙铁壁,没想到竟是一片松懈的景象——巡逻的狱卒懒洋洋地靠在墙边,甚至连灯火都显得昏黄微弱。
明镜这狱卒竟然睡得这么死。
明镜眉头微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随即,她的警惕心也稍稍放松了下来,没有察觉到这些“疏忽”其实是刻意为之。毕竟,谁让他们的司判大人特意吩咐过呢?
很快,她便找到了后照被关押的地方。那是一间阴冷潮湿的小牢房,里面弥漫着腐朽与霉变的气息。后照坐在角落,衣衫凌乱,脸上带着几分落魄,却依旧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神态。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向来人。
“你是谁?”
后照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隐约的敌意。显然,他并不认识这位深夜造访的陌生人。
明镜博语岚在哪?
明镜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的目的,语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的意味。
“看来又是一个想要夺取黄粱梦的人。”
后照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嘲讽和冷漠。他的笑容意味深长,仿佛对明镜的目的早已洞若观火。
明镜我问你,博语岚到底在哪?
明镜的耐心逐渐耗尽,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许。她的拳头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后照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已经看穿了眼前这个女人与博语岚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他缓缓开口,吐出几个字:“她死了。”
明镜你说什么?
明镜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惊愕难以掩饰。这三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她的心脏。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说……她死了!哈哈哈哈!”
后照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沙哑而疯狂,其中夹杂着绝望和自暴自弃的情绪。他仿佛已经彻底放弃挣扎,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意。
明镜内心翻涌不止,怎可能轻易相信这个答案?她必须听到更多。于是,她伸出双手,灵力凝聚于指尖,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后照的脖子。后照顿时呼吸困难,脸色涨红,痛苦地挣扎着,却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屈服。
“你和……她关系……不一般吧!”
后照艰难地从喉咙间挤出这句话,语气虽是猜测,但语气坚定无比,似乎笃定自己不会错。
明镜是你杀了她?
明镜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杀意如潮水般涌动。只要后照敢点头承认,她相信下一秒自己就能让他偿命。
“你想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后照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语气中隐含着诱惑与阴谋。他顿了顿,最终吐出一个名字:“纪伯宰!”
这个名字出口的一刹那,后照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纪伯宰将他逼入绝境,如今他不过是借机报复罢了。反正他现在已无路可退,不如搅浑这一潭死水,以毒攻毒。
明镜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胡言乱语?你与纪伯宰本就是宿敌,攀咬他再正常不过。
“可纪伯宰为了抢夺黄粱梦啊。”后照的语气陡然认真起来,“他夺走了黄粱梦,还杀了博语岚。我也是因为黄粱梦才和他结下仇怨。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想,聪明如你,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尽管后照的话语听起来颇有说服力,但明镜仍保持怀疑,未完全相信。她需要更多的证据来验证这一切。
明镜你以为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让我与你同流合污?你因贪婪残害了多少无辜生灵,你该死!
就在明镜再次催动灵力时,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徒岭姐姐冷静点。
司徒岭为了这种小人,不值得脏了自己的手。
司徒岭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试图安抚她愤怒的情绪。在他的劝解之下,明镜终于慢慢松开了掐住后照的手,停止了施法。
司徒岭姐姐放心,神君已下令处死他。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司徒岭的声音柔和且坚定,像是春日的细雨般抚平了明镜心中的怒火。她的理智渐渐恢复,眼中重新燃起了清明。
明镜多谢司徒仙君提醒。
两人一同离开牢房,踏上回程的路途。走在路上,明镜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司徒岭。
明镜你是故意放我进来的?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质问意味不言而喻。其实她早已猜到了答案,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司徒岭姐姐果然聪慧。
司徒岭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由衷赞叹着明镜敏锐的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