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后的周一，成绩单贴满了公告栏。沈倦挤在人群里找到自己的名字，年级第三，比上次进步了两名。他刚想转身，就听见旁边有人议论：“陆执野又是年级第一，真变态啊，上课还总睡觉。”
“人家是天才呗，没办法。”
沈倦抬头，果然在最顶端看到了陆执野的名字。他想起上周数学课上，陆执野藏在桌洞里的手机，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回到教室，陆执野正趴在桌上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沈倦走过去，把自己的卷子放在他桌上：“能帮我看看这道题吗？”
陆执野抬眼，扫了眼卷子上的数学题，眉头微蹙：“这题不难。”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字迹依旧凌厉，步骤却清晰明了。
沈倦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对方的胳膊。陆执野身上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着薄荷的清凉，很好闻。“懂了吗？”陆执野问，声音有点低。
“嗯，谢谢。”沈倦连忙后退，耳朵有点发烫。
陆执野把笔丢给他，继续玩手机。沈倦坐回座位，看着草稿纸上的解题步骤，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他忽然发现，草稿纸的角落有个小小的涂鸦，像只歪歪扭扭的兔子。
他忍不住笑了笑，把草稿纸小心地收进了笔记本里。
从那天起，沈倦经常找陆执野问问题。有时候是数学题，有时候是物理题，陆执野虽然话少，但每次都讲得很清楚。渐渐地，两人之间的话多了起来。
午休时，陆执野会带两份零食，一份丢给沈倦；放学时，如果陆执野值日，沈倦会等他一起走；下雨天，他们会共撑一把伞，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沈倦发现，陆执野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他会在看到流浪猫时，偷偷把火腿肠丢过去；会在同学被欺负时，不动声色地解围；会在沈倦感冒时，默默递上感冒药。
只是这些温柔，他从来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期中考试前的一个周末，沈倦被老周叫去学校帮忙整理试卷。他到的时候，陆执野已经在了，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试卷。“怎么这么早？”沈倦问。
“路过。”陆执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两人一起整理试卷，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堆积如山的试卷上。沈倦不小心把墨水洒在了试卷上，急得快哭了。陆执野递给她一张纸巾：“没事，我跟老周说，是我弄的。”
“不行，明明是我……”
“别废话。”陆执野打断他，拿起那张弄脏的试卷，走到办公室去了。
沈倦站在原地，心里暖暖的。他看着陆执野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对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整理完试卷，已经是下午了。陆执野提议去学校附近的面馆吃饭。面馆很小，人却很多。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牛肉面。
“你怎么每次都考第一啊？”沈倦咬着筷子问。
陆执野抬眼，看了他一眼：“刷题。”
“可我从没见你刷题啊。”
“晚上刷。”陆执野低头吃面，声音含糊不清。
沈倦哦了一声，没再问。他看着陆执野吃面的样子，觉得很可爱。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凌厉的轮廓。
吃完饭，两人往学校走。路过一家文具店时，陆执野停下脚步，进去买了一本草稿本。出来的时候，他把草稿本递给沈倦：“给你的。”
沈倦接过，翻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加油，下次争取超过我。”字迹凌厉，却带着一丝温柔。
他抬头看着陆执野，对方已经转身往前走了，耳朵却有点红。沈倦忍不住笑了，紧紧抱着那本草稿本，快步跟了上去。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像一幅温暖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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