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峰的暮春总带着柔软的丝意,小院的竹架上挂满了雪白的蚕茧,像缀在绿竹间的云朵,风一吹,茧壳轻轻晃动,偶尔落下几缕纤细的蚕丝,在阳光下泛着莹白的光。键盘侠坐在竹凳上,手里捧着一个竹筛,白蓝色的左眼仔细挑选着蚕茧,将个头饱满、颜色匀净的茧子挑出来放在瓷盘里,指尖轻捏茧壳,感受着里面蚕丝的细腻。
“别挑太久,眼睛该酸了。”原始人端着一盆温水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缠丝用的竹架,他将水盆放在石桌上,伸手帮键盘侠揉了揉太阳穴,“去年收蚕茧时你盯了一下午,晚上眼睛红得像兔子,今年可得歇着来。”他拿起一个蚕茧放进温水里,轻轻搅动,“等水温正好,我们就抽丝,今年的茧子比去年厚实,抽出来的丝肯定更韧。”
键盘侠靠在他掌心蹭了蹭,笑着点头:“知道啦,我会时不时歇会儿的。”他指着瓷盘里的蚕茧,“你看这个最大的,里面的蚕肯定吐了很多丝,抽出来能绕竹架好几圈。”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朱孝天举着一个装着蚕沙的竹篮跑进来,邪键仙和叶尘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个新做的丝框。
“阿键!原始!可以抽丝了吗?”朱孝天把竹篮放在墙角,凑到竹架旁,“我把蚕沙都收集好了,玄奘师兄说能用来做枕头,睡起来特别舒服!”
叶尘将丝框放在石桌上,笑着说:“这是我跟山下织娘学做的,抽丝时把丝头绕在上面,不容易打结。”他拿起温水里的蚕茧,轻轻捏出丝头,缠在丝框上试了试,“你看,这样抽丝又快又顺,比去年用的木架好用多了。”
邪键仙则走到灶台旁,帮着烧热水:“玄奘师兄说下午要过来,给我们带新配的草木染剂,等抽完丝,我们就能染成彩色的,做帕子或者香囊都好看。”他转头看向原始人,“竹架不够用了,我去后山砍些细竹,再编几个。”
玄奘提着一个药箱走来时,石桌上已经泡好了大半盆蚕茧。他打开药箱,取出几个装着染料的瓷瓶,里面分别装着靛蓝、赭石、鹅黄的粉末:“这是用板蓝根、赭石和槐花做的染料,安全又好看,你们想染什么颜色都能调。”他拿起一缕刚抽的蚕丝,放在阳光下看了看,“今年的丝质量真好,又细又亮,染出来的颜色肯定更鲜艳。”
几人围坐在石桌旁,分工忙碌——原始人负责从温水里抽丝头,键盘侠将蚕丝缠在丝框上,朱孝天帮忙递蚕茧,叶尘调试染料,邪键仙则清洗刚抽完的空茧壳。温水的雾气裹着蚕丝的淡香,在小院里弥漫开来,偶尔传来朱孝天不小心弄断蚕丝的懊恼声,引得众人发笑。
夕阳西下时,第一批蚕丝已经抽好,雪白的蚕丝绕在丝框上,像堆了一团团云絮。键盘侠拿起一缕蚕丝,轻轻绕在指尖,感受着它的柔滑,轻声说:“这样的暮春真好,有新丝,有朋友,还有你在身边。”
原始人握紧他的手,将一缕蚕丝系在他手腕上,声音温柔得像暮春的风:“以后每个暮春,我们都来收蚕茧、抽新丝、染彩线,把每个春天的日子,都过得这么柔软又暖心。”
暮色渐浓,月光洒在竹架上的蚕茧和丝框上,映出莹白的光,将这份暮春的丝意,悄悄藏进了岁岁相伴的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