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尸体运回军营暂存,随后便根据死者身上的线索,前往雁门关内的“迎客来”客栈——死者随身携带的路引上,登记的住宿地点便是这里。
客栈老板见萧彻一身军装,身后还跟着一位气质不凡的文人,连忙上前招呼:“将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萧彻亮出死者的路引:“此人是否在你客栈住过?”
老板看了一眼路引,点头道:“是,这位客官姓赵,三天前住进来的,昨天傍晚出去后就没回来。”
“他住在哪间房?房间可有被人动过?”沈砚追问。
“在二楼天字三号房,客官没回来,我们也没敢动他的房间。”老板说着,便引两人上楼。
天字三号房内,陈设简单,桌上还放着未喝完的茶,茶盏旁有一张揉皱的纸条。沈砚拿起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用炭笔写着“子时,西城门角楼”,字迹潦草,似乎是匆忙写下。
“子时约见,地点在西城门角楼,看来死者是赴约时遇害的。”萧彻看着纸条,若有所思,“西城门是边关通商要道,夜晚虽有士兵值守,但角楼位置偏僻,确实是行凶的好地方。”
沈砚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向西城门的方向:“将军,你看,从这里到西城门角楼,需要穿过两条小巷,小巷内没有路灯,极易埋伏。而且死者是藩王暗卫,他约见的人,要么是同伙,要么是敌人。”
“不管是同伙还是敌人,先去西城门角楼看看。”萧彻说着,便转身下楼,沈砚紧随其后。
两人赶到西城门角楼时,已是黄昏,夕阳将角楼的影子拉得很长。萧彻仔细查看角楼周围的地面,发现有几处脚印,其中一处脚印较大,似乎是穿着军靴留下的。
“这脚印是边关守军的军靴样式。”萧彻蹲下身,摸了摸脚印旁的泥土,“泥土还很湿润,应该是昨天晚上留下的。”
沈砚则在角楼的柱子上发现了一道划痕,划痕处有淡淡的血迹:“这里有血迹,应该是死者与凶手搏斗时留下的。而且这划痕很规整,不像是普通刀剑造成的,倒像是……”
“像是军中特制的长刀。”萧彻接过话,脸色凝重,“边关守军的长刀都是统一制式,难道凶手是军中之人?”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将军,军营里出事了!负责看管赵姓死者尸体的士兵,被人打晕了,尸体也不见了!”
萧彻和沈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刚找到线索,尸体就被人劫走,显然是有人不想他们查下去。
“立刻封锁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萧彻下令,随后对沈砚说,“看来这起命案不简单,背后牵扯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沈砚点头:“将军,现在尸体被劫,线索断了,但我们还有一个突破口——客栈老板说,死者住进来后,除了外出,一直在房间里,或许他房间里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
两人立刻返回客栈,再次仔细搜查天字三号房。这次,沈砚在床板下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张地图,地图上标注着边关几处军营的位置,还有一条从边关通往藩王封地的秘密路线。
“原来死者是在探查边关军营的布防,还在为藩王寻找秘密通道。”萧彻看着地图,咬牙道,“三年前我父亲被诬陷通敌,恐怕就是藩王为了夺取边关兵权,故意设下的圈套!”
沈砚看着萧彻激动的神情,轻声安抚:“将军,现在证据不足,不能贸然下结论。我们得先查清,是谁杀了死者,又是谁劫走了尸体,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当年旧案的真相。”
萧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说得对,我不能冲动。接下来,我们从两个方向查——一是调查军中谁有机会接触到西城门角楼,二是盯着客栈,看看有没有人与死者有过接触。”
沈砚颔首,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他不仅要查清藩王的阴谋,还要帮萧彻洗清家族冤屈,因为他知道,萧靖将军是被冤枉的,而当年构陷萧靖的,除了藩王,还有朝堂上的另一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