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

黑色轿车隐在别墅外的桦树后，车身线条低调，却难掩细节里的精致——这是瓦洛佳特意换的民用车型，没有警车开道，没有随从簇拥，只有司机和他两人。他坐在后座，指尖轻叩膝头，目光透过车窗缝隙落在别墅铁门内——院墙爬着翠绿的藤蔓，隐约能看见院内晾晒的米色毛毯，透着烟火气的鲜活，比克里姆林宫的规整庭院更让人心动。

“按门铃，说先生找苏小姐，人在车里。”他对司机吩咐，语气平稳，听不出情绪，只有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从不用身份压迫谁，对苏晚尤其如此——他要的不是她因“总统”二字妥协，是她心甘情愿地靠近。

司机刚按响门铃，铁门就被拉开。苏晚穿着驼色短款外套，里面是米白色针织衫，头发随意披在肩头，没施粉黛的脸在阳光下透着莹白。看见陌生的司机，她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却没露怯，只是站在门内问：“你是谁？找我有事？”

“小姐您好，我家先生在车里等您，说有话和您谈。”司机侧身指了指不远处的轿车，不多说一个字。

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虽看不清车内人，却瞬间猜到了答案——除了瓦洛佳，没人会用这种“不声张却藏着掌控力”的方式找她。她没犹豫，随手带上铁门跟着司机走过去，拉开车门时，熟悉的松木气息混着淡淡的雪茄味扑面而来。

瓦洛佳坐在后座，深灰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只穿一件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少了些总统的威严，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沉稳。见她上车，他侧身让出空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力量：“坐。”

苏晚弯腰坐下，车门关上的瞬间，她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总统先生亲自来找我，总不会是闲得无聊吧？”她没像之前那样带刺，却也没刻意亲近，语气里带着成年人的分寸感——既然抛了资料，就知道躲不开，与其装腔作势，不如坦诚相对。

“跟踪你的人，我撤了。”瓦洛佳没绕弯子，直接回应她之前的不满，“是我考虑不周，用了最笨的方式，扰了你的清净。”他承认疏漏，却没放低姿态，语气里的歉意恰到好处，既没显得敷衍，也没刻意讨好——这是他的处事方式，强大者从不需要用卑微换人心。

苏晚挑了挑眉，倒有些意外他的直白：“难得总统先生会道歉。”她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外套袖口，“我不是故意针对那些人，只是讨厌被盯着的感觉。”

“我知道了。”瓦洛佳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得像是在处理国家大事，“但你该清楚，从你把资料给我的那天起，你的‘普通’就已经藏不住了。”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掌控力，“我今天来，不是要逼你做什么，只是想请你去个地方。”

“哪里啊？”苏晚问，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克里姆林宫。”瓦洛佳直言，目光没离开她的眼睛，“不是以总统的身份邀请‘贵客’，是以瓦洛佳的身份，带你看看我工作的地方。你想知道我能不能给你安稳，总得先看看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不是吗？”

这话戳中了苏晚的心思。她确实好奇，这个能说出“国家之外你是唯一优先级”的总统，日常到底是什么模样；也想确认，他的承诺到底有几分分量。她沉默两秒，点头：“可以，我的确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