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一睁眼穿越《赴山海》世界，我冯灿只想捂脸尖叫。 系统强行塞我妖女皮囊，还发布羞耻任务——同时攻略未来两大江湖巨擘！ 初次见面我天降澡盆，水花与尖叫齐飞。 未来霸主的浴巾缓缓沉底，我捂眼的手指缝却越裂越开。 他本该震怒，此刻却眸色深沉将我锁入大牢：“你到底是何人？” 我抱紧栏杆欲哭无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个走错片场的社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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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刺骨的水猛地淹没头顶，冯灿呛了一大口带着皂角清香的……洗澡水？手脚扑腾间，触到一片温热潮润、肌理分明的……人体？！

“噗哈——”她挣扎着冒出水面，湿透的绯红纱衣紧紧贴在身上，重得像灌了铅。视线被水糊住，只朦胧看见一个宽厚的男性胸膛，水珠正沿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滚落。

“……”短暂的死寂。

冯灿僵硬地、一点点抬起下巴。

对上一双惊愕，旋即迅速凝聚起风暴的漆黑眼眸。男人剑眉斜飞，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湿漉的黑发贴在颊边，水滴从发梢坠下，砸在锁骨上，碎开。他显然正在沐浴，此刻坐在硕大的木质澡盆里，水面堪堪没过腰腹以下，而自己，正以极其不雅的姿势，几乎整个趴在他身上。

“啊——！！！”

后知后觉的尖叫冲破喉咙，冯灿手忙脚乱地想往后缩，却在滑腻的澡盆边缘失了重心，再次扑腾着向前抓去——

“哗啦！”

这次，她好像……把什么东西扯下来了？

一条原本松垮系着的白色浴巾，慢悠悠地、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痛，沉入了盆底。

时间凝固了。

冯灿的尖叫卡在了一半，眼睛瞪得溜圆，捂在脸上的手指，指缝不受控制地、越裂越开。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系统植入这个世界的常识在嗡嗡作响：李沉舟！权力帮未来帮主！一拳能打穿城墙的绝世猛人！

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以流氓罪被当场击毙的那种。

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未立刻降临。

李沉舟的脸色从震惊到铁青，再到一种极为古怪的、混合着杀意与探究的复杂神情。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捞那沉底的遮羞布，只是死死盯着她，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在她脸上剜出两个洞来。那股骇人的气势让整个浴室的空气都仿佛冻结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天降的！纯属意外！”冯灿语无伦次，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球滚出去。

就在她以为下一秒就要被一掌拍成冯灿饼时，李沉舟忽然开口，声音因压抑着情绪而显得异常低沉沙哑：“……你是谁派来的？”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逡巡不去，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专注。冯灿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现在的“配置”——系统强塞的，来自另一个片场的、据说能祸乱江湖的妖女皮囊，角丽谯的脸。

难道……这张脸在这个世界也有特效？

“说！”李沉舟不耐地催促，周身内力激荡，水面无风起浪。

“系统送的！免费体验！不满意不能退换！”冯灿闭眼胡诌，破罐子破摔。

李沉舟眉头紧锁，显然没听懂，但那份杀意却奇异地收敛了些许。他猛地站起身，带起更大的水花。

冯灿死死闭紧眼睛，非礼勿视！

只听窸窣的穿衣声，片刻后，冷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走，关进水牢。”

两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面色冷肃的汉子一左一右架住了湿漉漉的她。

冯灿稍稍松了口气，没当场打死就好，就有操作空间……吧？

被拖出去前，她忍不住偷偷回头瞥了一眼。李沉舟已披上一件深色外袍，背对着她，身姿挺拔如松，只是那紧握的拳头和微微发红的耳根，暴露了他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叮——李沉舟初见印象：震惊、迷惑、一丝不易察觉的心动？当前攻略度：1%。宿主加油，脚踩两只船的伟大任务任重道远哦！】

脑海里系统不合时宜的提示音响起，冯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加什么油！她只想给这破系统灌一壶地沟油！

阴冷潮湿的地牢，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冯灿抱着膝盖，坐在铺着干草的石床上，望着头顶那小窗透进来的、可怜巴巴的一缕月光，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沉舟这边算是……用脚趾抠出了个地狱开局。萧秋水更离谱，还没出生！”她掰着手指头算时间线，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而且，同时攻略两个……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任务吗？”

她，冯灿，一个连跟陌生人多说两句话都要提前打腹稿的社恐，何德何能要去玩弄（？）未来两位江湖巨擘的感情？

“妖女也不是这么当的啊……”她把发烫的脸埋进膝盖，澡盆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在眼前回放，脚趾再次敬业地抠紧地面，这次大概能抠出三室一厅，“李沉舟……他刚才，是不是真的……愣了一下？”

是因为这张脸吗？

可系统明明说，这是《莲花楼》片场的特产，跟这《赴山海》不兼容啊！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地牢走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牢门前。

冯灿一个激灵抬起头。

李沉舟去而复返，已换了一身整洁的墨色长衫，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恢复了那副未来霸主该有的冷峻威严。只是他的目光，依旧带着那种让她无所遁形的审视，牢牢锁在她脸上。

他挥退了守卫，独自站在铁栏外，沉默地看着她。

“姑、姑娘？”他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

冯灿心里咯噔一下。角丽谯在本世界莫非真有原型？

她硬着头皮，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回答：“我、我叫冯灿。”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至少名字得是自己的。

“冯……灿？”李沉舟重复了一遍，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似乎在记忆中搜寻无果，“何处来？意欲何为？”

“如果我说，我是从天而降，专门来……呃……邂逅你的，你信吗？”冯灿眨巴着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又无辜，虽然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李沉舟眸色一沉，显然不信这鬼话，但他并未发作，只是淡淡道：“满口胡言。在你交代清楚来历和目的之前，便留在此处。”

说完，他竟转身欲走。

“诶！等等！”冯灿急了，扒着栏杆，“那个……澡堂子……不是，浴室……维修费我赔！分期付款行不行？”

李沉舟脚步一顿，侧过半张脸，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颌线。他没回头，只是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不必。”

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冯灿颓然坐回草堆。

【叮——李沉舟好感度微妙波动，攻略度：1.5%。宿主，尴尬也是独特的进攻路线呢！】

“进攻你个锤子……”冯灿有气无力地嘟囔，“他刚才，是不是想叫我‘姑娘’？他认识角丽谯？”

系统装死。

地牢重归寂静，只有远处隐约的水滴声。冯灿抱着膝盖，把脸埋得更深。

前路漫漫，社恐攻略两大佬，澡盆开局，还有一个没出生……这任务，真是让人……眼前一黑啊。

她摸了摸自己如今这张据说倾国倾城的脸，幽幽地叹了口气。

“李沉舟……你刚才，到底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