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生辰宴上一曲《词不达意》，效果拔群。不仅让百里东君落荒而逃，脸红得能煎蛋，更是让冯灿“深情才女”的名声（与之前的“刁蛮郡主”、“疯批追求者”形象奇妙地混合在一起）在天启城的年轻一代中不胫而走。

系统面板上那个【-18】的好感度，像一剂强心针，让冯灿彻底扬眉吐气。她悟了！对付百里东君这种内心其实有点小纯情（？）又执着于精神共鸣的未来文艺青年（酒仙也是仙！），直球骚扰效果有限，迂回捣乱适得其反，唯有这种走心的、带着艺术感染力的“真诚”攻势，才能精准打击！

于是，冯灿的追人大计进入了2.0版本——“文艺走心”流。

第一招：投其所好，诗词传情（？）

百里东君爱酒，也爱诗词。冯灿搜肠刮肚（并悄悄求助了系统资料库），开始有针对性地进行“文学输出”。

她不再大声朗诵自己那狗屁不通的打油诗，而是“偶然”在百里东君能看到的地方（比如书阁她常坐的案几上），“不小心”留下一张墨迹未干的笺纸，上面抄录着诸如“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之类的诗句，旁边还会“随手”画个歪歪扭扭的小酒坛。

有一次，她甚至“无意”中在与旁人讨论（声音刚好能让不远处的百里东君听到）时，提到了某位前朝善酿的诗人的一句冷门诗：“瓮头香醪初熟，恰似春光入酒来。” 百里东君当时正端着一杯新酿品鉴，闻言动作明显一顿，下意识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讶异和探究。

冯灿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不知，继续和人谈论着风花雪月。

第二招：美食诱惑，直击味蕾

既然叶鼎之的烤羊腿能让她念念不忘，那美食的力量不容小觑。冯灿深知自己的厨艺是核武器级别，于是转而利用郡主的特权，搜罗天启城乃至周边地域的各种特色小吃、精致点心。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生硬地塞给百里东君，而是采用“分享”模式。 “司空，这是城南新开的糕点铺子的招牌，听说味道极好，你尝尝？”她会当着百里东君的面，将食盒递给司空长风，然后“顺便”很自然地对百里东君说，“百里公子也尝尝？据说配清酒别有一番风味。” 或者，在大家小聚时，她会“刚好”带来一些下酒的小菜，风味独特，又能恰到好处地烘托出酒香。 几次下来，百里东君虽然依旧不会主动跟她搭话，但对这些“顺便”的美食，抗拒明显少了。有时甚至会在她“不经意”介绍某样小吃适合配哪种酒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第三招：偶遇升级，“知音”难觅

冯灿减少了刻意蹲守，增加了“志趣相投”式的偶遇。 百里东君去逛乐器行，她会“恰好”在隔壁柜台看琴谱，还会“虚心”向掌柜请教某个音律问题（问题都是提前背好的）。 百里东君去郊外踏青寻找酿酒用的泉水，她会“碰巧”也在同一片山林写生（画得歪七扭八），还会对着山涧清流“有感而发”地念两句应景的诗。 最绝的一次，是在一次小型的曲水流觞诗会上。轮到冯灿时，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作诗，而是再次清唱了一小段悠扬婉转的民间小调，歌词质朴，曲调却空灵，与那日的《词不达意》风格迥异，却同样动人心弦。唱罢，她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在百里东君身上停留一瞬，微微颔首，便坐下了。 那一瞬间，冯灿清晰地看到，百里东君看着她，眼神不再是单纯的躲避或羞窘，而是带着一种……真正的、纯粹的欣赏和意外。他甚至忘了移开视线，直到旁边有人叫他，他才猛地回神，再次习惯性地红了耳根，但这次，他没有立刻低下头。

效果是显著的。

百里东君虽然见到她还是会下意识地想躲，但那躲避不再那么仓皇和决绝，更像是一种……不知所措的害羞。他脸红的时间越来越长，范围也越来越广，有时甚至只是听到她的声音，耳根就会先一步泛上粉色。

他不再对她所有的行为都报以冷脸或无视。当她提出一些关于酿酒或诗词的、不算太愚蠢的问题时，他虽然回答得简短，却也会认真回应。有两次，冯灿甚至听到他与司空长风谈论某款新酒时，主动提到了“郡主上次带来的那种腌渍梅子，或许可以试试放入酒中”。

司空长风对此啧啧称奇：“郡主，高啊！你这叫什么？迂回包抄？文化渗透？百里这小子，现在看你眼神都不对了！以前是‘怎么又是这个麻烦’，现在是‘这个麻烦好像还有点……意思？’”

萧若风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微妙变化，某次私下对冯灿笑道：“灿儿，看来你这番……嗯，精诚所至，似乎快要金石为开了？”

冯灿表面谦虚，内心的小人早已叉腰狂笑。

当然，好感度的爬升依旧缓慢，从-18到-15，像是蜗牛散步。但冯灿已经非常满意了。这种一点点撬动他心防，看着他从不屑一顾到惊讶探究，再到如今略带欣赏和习惯性害羞的过程，比单纯看着数字飙升更有成就感。

而且，她发现，当她不再仅仅为了攻略而攻略，而是真正去了解他的喜好，尝试融入他感兴趣的世界时，她自己似乎也……乐在其中？

这条“文艺走心”的攻略之路，似乎终于步入正轨，前方……曙光已现？

冯灿看着又一次在回廊“偶遇”时，明明想躲开却因为手里抱着书简而动作慢了半拍、导致整张脸都红透了的百里东君，心情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嗯，继续保持。她倒要看看，这块别扭的“金石”，还能嘴硬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