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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暗降临(下)

诸天:彼岸之光

黑宝石在路基艾尔掌心剧烈跳动,浓稠的黑暗能量像沸腾的墨汁般在杖尖旋转,渐渐凝聚成一道直径数米的漆黑漩涡。漩涡中心传来恐怖的引力,降星镇地面的碎石、残枝被强行吸起,连夜空里刚挣脱束缚的零星星光,都开始往漩涡里偏移,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吞噬。

“这是……要把整个镇子都吸进去吗?”银河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能清晰感觉到,这股黑暗能量比之前任何一次攻击都要恐怖,连体内的星光之力都开始躁动不安。奈克瑟斯的赤色铠甲上,光屑的闪烁频率越来越快,林悦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她的光已经消耗到了极限,若不是进化信赖者还在微微发烫,恐怕早已解除变身。

路基艾尔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将权杖往前一送。漆黑漩涡猛地加速旋转,一道带着尖啸的黑暗冲击波从漩涡中喷涌而出,地面瞬间被犁出数道深沟,黑气所过之处,连石板路都开始腐朽碎裂。

“快躲开!”银河一把抓住奈克瑟斯的手腕,带着她往侧面跃开。冲击波擦着两人的铠甲掠过,击中后方的信号塔。铁塔瞬间被黑气包裹,钢铁骨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崩塌,最后化为一滩黑色的铁水,渗进地面消失不见。

还没等两人站稳,漩涡中又射出数十道漆黑的光针,密密麻麻地朝着他们袭来。奈克瑟斯立刻展开左臂的武装装甲,赤色光盾在身前凝聚,可光针撞上光盾的瞬间,竟直接穿透了防御,擦着她的腰侧飞过,在铠甲上留下细小的黑洞——黑暗能量已经能轻易撕裂奈克瑟斯的防御了。

“这样下去不行!”林悦咬着牙,脑海里突然闪过碎片般的画面:穿着风衣的姬矢准在废墟中守护孩童的背影,戴着眼镜的千树怜在实验室里写下“生命即光”的字迹,还有前几任适能者眼中不变的坚定。那些画面像一束束微光,顺着进化信赖者钻进她的心底,“光不是用来逃避的,是用来守护的!”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一阵清亮的呐喊:“林悦姐姐!小光哥哥!我们在这里!”

林悦低头看去,只见院子里的小小光正举着星星灯,灯芯里的微光竟顺着星石的蓝光往上爬,像一条细小的光带,连接着奈克瑟斯的光翼。美铃把竹篮里的红薯干倒在地上,将空篮子举过头顶,对着战场大喊:“我们也在守护!降星镇不会被黑暗吃掉的!”健太则蹲在阿婆身边,用笔记本挡住飘来的黑气,阿婆双手紧紧握着星石,苍老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星石的蓝光却越来越亮,甚至在地面上画出了一道淡蓝色的星图。

“大家……”礼堂光的声音有些哽咽,银河的蓝色铠甲上,星纹突然爆发出强光,“他们没有放弃,我们也不能!”

银河猛地跃起,双手在胸前交叉成十字,周身的星尘开始疯狂汇聚:“银河十字光线!”银色光线带着星芒射向漆黑漩涡,可光线刚触到漩涡边缘,就被引力吸得扭曲变形,最后竟反过来朝着两人的方向折射。

奈克瑟斯立刻扑过去,将银河推开。折射的光线擦着她的肩甲飞过,在地面炸开一个深坑。林悦闷哼一声,胸口的计时器开始发出急促的“嘀嘀”声——红色的光芒在夜色里格外刺眼,像是在倒计时。

“星石!星石在回应我们!”阿婆突然大喊。

林悦抬头看去,只见星石从阿婆手中飞起,在半空中炸开,蓝光瞬间扩散成一张巨大的星网,将整个降星镇笼罩。星网上的每一个节点都闪烁着微光,那些微光顺着空气往上爬,纷纷汇入奈克瑟斯和银河的铠甲中。

进化信赖者突然剧烈发烫,赤色水晶里的银纹彻底亮起,竟在奈克瑟斯背后展开一对更宽大的光翼——这一次,光翼上的星点不再是点缀,而是像活着的星辰般闪烁,赤色铠甲上爬满银色的星纹,隐隐有了青年形态的轮廓。银河的蓝色身躯也被银光包裹,计时器旁的星纹扩散到全身,他握紧拳头时,星尘从指缝间簌簌落下,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也变得更加清晰。

“这是……大家的光!”林悦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眼眶有些发热。

路基艾尔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种变故,他猛地加大黑暗能量的输出,漆黑漩涡的转速更快了:“不可能!渺小的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强的光!”

“不是渺小的光,是守护的光!”奈克瑟斯扇动光翼,赤色光刃在手中凝聚,光刃上缠绕着银色的星芒,“银河,准备好了吗?”

“当然!”银河点点头,双手举过头顶,星尘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巨大的星刃,“一起结束这场战斗!”

两人同时跃起,奈克瑟斯的赤色光刃与银河的银色星刃交叉在一起,形成一道银红相间的十字光刃。光刃划破夜空的瞬间,星网上的节点纷纷亮起,无数道细小的光带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融入十字光刃中。光刃的光芒越来越亮,甚至盖过了夜空里的星光,朝着漆黑漩涡斩去。

“不——!”路基艾尔发出一声怒吼,权杖上的黑宝石爆发出最后的黑暗能量,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厚厚的黑暗屏障。

十字光刃撞上屏障的刹那,整个降星镇都在剧烈震动。光与暗的交界处迸发出刺眼的白光,黑气被白光推着往后退,路基艾尔的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铠甲上的裂缝越来越多,黑色的汁液从裂缝中渗出。

“给我碎!”林悦和礼堂光同时大喊。

十字光刃猛地发力,彻底劈开了黑暗屏障,径直斩向路基艾尔的权杖。“咔嚓”一声脆响,权杖上的黑宝石应声碎裂,里面吞噬的星光瞬间爆发出来,像一场银色的流星雨,洒落在降星镇的每一个角落。

失去黑宝石的支撑,路基艾尔的铠甲开始崩解,黑气从铠甲的缝隙中疯狂涌出,最后化为点点黑屑,被星光吹散。他看着漫天的星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身体开始透明,最后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漆黑的漩涡失去能量支撑,渐渐消散。夜空里的星星重新亮起,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满目疮痍的降星镇上,却没有丝毫凄凉——因为地面上,人们正互相搀扶着走出房屋,小小光举着星星灯,在废墟中寻找着幸存的花草,美铃则捡起地上的竹篮,开始收拾散落的红薯干。

奈克瑟斯和银河的铠甲渐渐褪去光芒,林悦和礼堂光解除变身,跌坐在地上。两人相视一笑,都露出了疲惫却轻松的笑容。

“结束了……”礼堂光喘着气,看着重新亮起的夜空。

林悦点点头,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她猛地回头,只见地面上还未散去的黑屑突然停止消散,反而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重新凝聚成一道细长的黑影。

黑影在夜空中缓缓升起,周围的星光开始暗淡,连月光都被染成了淡紫色。一股比路基艾尔更冰冷、更强大的黑暗气息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不错的棋子,可惜……还是太弱了。”

林悦和礼堂光同时站起身,警惕地盯着黑影。黑影中隐约浮现出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羽翼边缘泛着淡淡的紫光,即使看不清面容,也能感觉到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是谁?”林悦握紧手中的进化信赖者,赤色水晶开始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划过虚空。地面上的星网突然剧烈波动,淡蓝色的光芒开始快速消退。“路基艾尔只是开胃菜,”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玩味,“下一个,就是你们了,光的继承者。”

话音落下,黑影突然融入夜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的星光重新亮起,可空气中残留的黑暗气息却久久不散。

林悦看着空荡荡的夜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终于明白,打败路基艾尔,不过是这场战斗的开始。那个拥有黑色羽翼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而这场光与暗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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