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间流逝，阴冥窟中不知日夜，只有地火明灭不定。

凌妙不眠不休，所有心神都沉浸在那“小幽冥阵”中。她不再仅仅记忆和理解，而是开始用她的方式去解析、拆解、重构。能量路径被优化，几个冗余节点被合并，甚至有两个在她看来存在冲突的符文组合，被她用一套基于波动叠加和相位抵消的异界理论找到了更优解。

第三天，玄骨准时出现。

凌妙面前，已经用简陋材料布置好了一个缩小版的小幽冥阵。光芒流转，阴气森森，结构与玉简中记载一般无二，却又在某些细微处有着似是而非的差异。

玄骨目光扫过阵法，眼神骤然锐利如刀：“你改了何处？”

“原阵引流效率低下，我进行了优化。”凌妙平静地回答，甚至抬手点指那几个改动之处，给出了基于她那套理论的数据支持。

她抬起眼，看向玄骨：“你可以验证。”

玄骨没有说话，只是猛地催动了阵法！

嗡——！

幽光大盛，比预想中更加凝练精纯，阵法范围内阴风怒号，鬼影重重，威力果然提升明显，且运行极为平稳。

玄骨手一挥，撤去阵法，窟穴重归寂静。

他再次看向凌妙，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审视，有忌惮，有杀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发现绝世瑰宝般的灼热。

此女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常理的颠覆。她的思维模式，她解析世界的方法，与此界修士截然不同，却往往能直指核心，化繁为简，甚至另辟蹊径。

若能完全掌控…

“从明日开始，你协助我炼制白骨戮魂钉。”玄骨最终冷冷开口，语气不容置疑，“若有一丝差错，你知道后果。”

凌妙心中猛地一松，知道自己又闯过一关，并且赢得了初步的、危险的“认可”。

“是。”她低声应道，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逝的算计。

协助炼器？正合她意。

只有接触核心，才能更快地学习，更快地了解他的弱点，更快地…找到摆脱控制甚至反噬的机会。

玄骨转身离去，袍袖翻飞间，带起一阵阴冷的风。

凌妙站在原地，默默感受着心口那道冰冷的禁制。

它既是枷锁，也是通道。玄骨通过它掌控她的生死，她却也能通过它，极其隐晦地感知到玄骨情绪最剧烈的波动——比如，每次他提起那个名叫“极阴”的人时，那禁制传来的、几乎要冻结一切的滔天恨意。

仇恨…是世界上最烈的毒，也是最好利用的武器。

凌妙轻轻活动了一下依旧刺痛的手指，走到寒潭边，看着水中自己苍白却眼神锐利的倒影。

“极阴…”她无声地默念着这个名字，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或许，我们可以有共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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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火嘶吼，将玄骨苍白的脸映得明暗不定。九幽玄铁在惨白火焰中缓缓融化，滴落的铁水却泛着一种吞噬光线的诡异暗沉。

凌妙立于三丈之外，按照玄骨冰冷的指令，不断将处理好的辅料投入身前一个小型转化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