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报考

他刚想凑近上去看看便又被上课铃给召回，随后只是多看了几眼，便转身向着教室走去。

刚踏进教室，江浩晨就被讲台前的投影晃了眼。《未央公约》第六章的条款在幕布上滚动，“传播未经认证学术信息者，将处以三年以上教育改造”的黑体字格外刺眼。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声音像浸过冰水：“刚才操场上的事，谁也不许外传。记住，你们的眼睛只该看见课本上的知识。”

江浩晨的座位靠窗，余光总能瞟到操场方向。巡逻车还停在原地，车顶的天线转得更快了，像只警惕的金属昆虫。

“江浩晨，”王老师突然点名，“未央公约第 47条是什么？”

他猛地站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起那张纸上潦草的符号。江梦婷在斜前方悄悄翻开课本，指尖在某行字上点了点，他才结结巴巴地念出：“严禁……私藏反动学术资料……”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算你答得出来，不准开小差了！"随后又继续讲着课本上的内容。

可是他上课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注意力还是放在刚刚发生的事情上面。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同学们又一窝蜂的涌到走廊的栏杆上看向操场的方向，可是前面的科技会巡逻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年后——

随着高考的结束两人的高中生活也就自然而然的落下了帷幕。再过几天就要填报大学的志愿了，此时的江梦婷和江浩晨还在上网查阅着资料，考虑着要就读一个什么样的大学。此时的江浩晨正好翻阅到了一个招生帖子——行星国防科技大学招生，欢迎同学们踊跃填报志愿！

他好奇的的看了看帖子的大概内容，嘴里细声的说道："似乎看起来还不错..."他正还沉浸在思考中江梦婷就从后面凑过来。

“看什么啊看那么久...诶...？”江梦婷瞪大眼睛。

“哥，你想要去行星国防科技大学吗？”

“额...刚好划到而已还没考虑好呢。”

江梦婷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招生简介里的银灰色教学楼渐渐清晰。“这个学校去年的录取线超一本线一百二十分呢，”她转头看向江浩晨，眼底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而且你看专业列表，星舰动力工程、行星防御系统……都是和科技会技术挂钩的呢。”

江浩晨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随后摸出手机，点开了微信想看看同学群里都填报了哪些学校就看到了顾天成昨天发来的消息，点开顾天成昨天发来的消息：“我爸说帝殇国际最近在边境活动频繁，军方正在扩招人马呢。”

随后他快速的在手机上敲打着文字，"你小子该不会也想报考行星国防科技大学吧？"

过了半分钟手机上就传回来了消息，“我是想在那就读四年随后就参军入伍去参加太空军的。”

江浩晨抿了抿唇，这么有理想么...

江浩晨盯着屏幕上“太空军”三个字，指尖在桌沿蹭了蹭。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聒噪，像在撕扯着什么。他转头看向江梦婷，她正放大招生简章里的校园图片，睫毛在屏幕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政府要在火星旁边建立第三防卫基地了。”

江梦婷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雀跃，“去年新闻里说的，需要大量星舰维护和建设人员。”

她顿了顿，手指点着屏幕角落的小字，“而且这个学校的毕业生，能优先参与科技会的研发项目。”

江浩晨的目光落在招生简介的扉页，银灰色校徽旁印着一行小字：“为行星防御体系输送核心力量。”

两年前那个戴眼镜的教授被带走时，嘶吼的“图纸公式”突然在脑海里炸开，他猛地抓起手机，给顾天成回了条消息：“星舰动力工程专业怎么样？”

几乎是秒回：“还挺挺不错的，毕业直接对接建设部的，毕竟随着太空的舰船数量不断增加招人方面还是挺不错的，不过淘汰率高，据说每年只有五成的人能通过考核。”后面还跟了个加油的表情。

江梦婷忽然从抽屉里翻出个铁盒子，打开时发出“咔嗒”轻响。里面躺着片压平的枫叶，红得像要燃烧——是三年前那个雨天，她从巷口捡回来的。

“哥，”她把枫叶放在手机屏幕上，“不管你选什么，我都跟你报一个大学。”

两人经过了一夜的斗争最终都决定报考行星国防科技大学。听说后面还有入学考，难度不小，趁着暑假期间正好可以好好对这一方面进行了解和学习，为入学考做好充足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江浩晨就把压在书柜最底层的《星舰动力原理导论》翻了出来。封面蒙着层薄灰，是三年前在旧书摊淘的，扉页上还留着前主人用红笔写的批注：“能量转化率公式有误”。

他刚翻开第一页，江梦婷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凑过来，屏幕上是行星国防科技大学的入学考大纲。

“你看，物理占比 40%，全是天体力学和能量转换的题。”她用荧光笔标出重点，“还有科技会发布的《星尘技术白皮书》，说是必考内容。”

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发顶，把几缕碎发染成金棕色，像极了铁盒子里那片枫叶的光泽。

下午顾天成带着一摞资料找上门，额头上还沾着汗。“这些是我这几天从网上找的往年真题，”他把文件夹拍在桌上。

“你看这道星舰引擎维护题，和科技会最新公布的‘卫视-支援’型号参数几乎一样。”

三人凑在书桌前研究，蝉鸣声从敞开的窗户钻进来，混着铅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江浩晨发现，那些曾经觉得晦涩的公式，竟和三年前操场上飘来的纸上的符号隐隐呼应。他忽然想起那个戴眼镜的教授，或许那些被称为“反动”的理论，只是走在了时代前面。江梦婷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递过来颗薄荷糖：“别发呆，这道轨道计算你算错了。”

傍晚时，三人骑车去市图书馆。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江浩晨的车筐里装着《行星防御系统概论》，江梦婷的背包里露出半本《星际生态手册》，顾天成哼着小曲，车铃叮铃铃响个不停。图书馆的玻璃幕墙映着晚霞，像块巨大的调色盘，把他们的影子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