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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秒变男小三?!

荔枝公主的专属骑士

第二天课间,预备铃的余音还在走廊里绕着圈,徐淮卿就站在三楼走廊的拐角处。白衬衫领口松着两颗银质纽扣,露出一小片光洁的锁骨,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利落,皮肤上还沾着几星刚帮宋颜她搬书蹭到的灰尘——方才宋颜她抱着一摞练习册从教务处出来,脚下踉跄了一下,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扶,书没掉几本,倒把自己蹭得灰头土脸。

  他指尖还捏着从地上捡起来的、印着小雏菊图案的笔记本,那是宋颜她的。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徐淮卿眼睛“唰”地亮了,像落了星光的湖面,刚要抬手挥一下打招呼,余光却瞥见不远处楼梯口走来的姜昭衍——对方穿着同款式的校服,手里拎着袋刚从食堂买的热牛奶,正朝着这边看。徐淮卿的手猛地缩回去,指尖攥着书包带飞快转了半圈,塑料扣摩擦着布料发出细碎的声响,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雀,肩膀都不自觉地绷紧了。

  “刚才……在教务处楼下,看到你书掉了。”徐淮卿把笔记本递过去,声音放得很轻,尾音带着点没藏住的怯意,微微发颤,“本来想第一节课下课就还给你,又怕……又怕姜昭衍误会。”说着他往旁边退了半步,后背轻轻抵着冰凉的墙壁,像是想把自己藏进墙缝里,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姜昭衍刚走近就听见这话,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手里的牛奶袋都忘了递出去:“误会什么?我为啥要误会?”

  宋颜她刚要开口说“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徐淮卿忽然抬眼看她。他眼尾本就微微上挑,此刻眼底蒙着层像被水汽浸过的柔光,又快又轻地眨了下眼,长睫毛扫过下眼睑,带着点无措的委屈:“其实我也不想的,就是……看到你的东西掉在地上,忍不住就想捡。”说完他飞快低下头,手指绞着衬衫下摆的边角,布料被揉出几道褶皱,“我知道你还没正式解除婚约,但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以后……我以后离你们远一点就是了。”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活像个不懂分寸的“局外人”。姜昭衍终于听不下去了,皱着眉走上前,语气里带着点烦躁:“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对‘误会’有什么误解?捡个笔记本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多小心眼似的。还有,什么叫‘男小三’?你会不会用词啊?”

  宋颜她瞪了姜昭衍一眼,后者立马识趣地闭了嘴,只是还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把手里的热牛奶往宋颜她那边递了递:“刚买的,还热着。”

  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穿过去,带着楼下香樟树的清苦味,吹得徐淮卿额前的碎发晃了晃,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泛红的眼角——那是方才紧张得有点发烫。他站在那里,身形清瘦,白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来,像株被春雨打蔫了的薄荷,明明没做错任何事,却把自己摆得极低,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让人看着就没法真的生出半分气来。

  “我没有生气啦!”宋颜她接过牛奶,转手塞给徐淮卿,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裹着橘色糖纸的橘子糖递过去,“再说了,就算没正式解除婚约,我对姜昭衍也从来没有过那种心思,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徐淮卿捏着那颗橘子糖,指尖蹭到糖纸的纹路,忽然抬头问:“你不是喜欢吃荔枝糖吗?上次演出后台,你口袋里装的都是荔枝味的。”

  风卷着窗外的槐花香飘过来,甜丝丝的气息绕在两人鼻尖。宋颜原本弯着的眉眼慢慢平了下去,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压着,连嘴角的笑意都淡了些,声音也跟着沉了半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其实喜欢吃荔枝糖的人不是我,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位故人。”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走廊的栏杆,“是件有点伤心的事,算了,不提这个了。马上就要国庆节了,得开心一点才对。”说着她拉起徐淮卿的手腕,往教室的方向走,“快上课了,回去吧。”

  “诶,诶,诶!颜她你等等我!”姜昭衍急得跳脚,手里还拎着给宋颜她带的早餐——一袋刚出炉的肉包和茶叶蛋,“我给你买的早餐还没拿呢!你昨天说想吃食堂的肉包……”他想追过去,可宋颜拉着徐淮卿的手跑得飞快,两人的身影很快拐进了教室门,只留下他站在原地,对着空荡荡的走廊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亲口从宋颜她口中得知她有未婚夫后,徐淮卿自己都没察觉,他待在宋颜她身边时,总多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怕踩疼了什么,又像是怕惊扰了不该惊扰的人,连说话都要在心里打好几遍草稿,活脱脱像株带着点“小心思”的绿茶,却又笨拙得藏不住情绪。

  后的阳光斜斜地爬过教室后墙,把课桌上摊开的数学练习册染得暖融融的。宋颜她正用橡皮蹭着草稿纸上画歪的小人——那是上课时偷偷画的,画的是徐淮卿在舞台上弹吉他的样子,结果手一抖,把琴弦画成了波浪线。她指尖刚把橡皮屑扫到桌边,就听见旁边的徐淮卿“啪”地合上了笔帽,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徐淮卿胳膊肘支在桌沿,身子微微前倾,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衬衫。他视线扫过围着课桌的三人:右边的苏沐好正转着一支黑色水笔,笔杆在指尖灵活地打着转;左边的郑悦苓刚咬开一支新笔芯,蓝色的笔帽还捏在手里,正低头吹着笔芯里的碎屑;宋颜她则托着腮,看着他笑。

  “说个事儿。”徐淮卿的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朗,混着窗外老槐树上的蝉鸣,像浸了凉泉的薄荷,“国庆节放假,大家要不要一起去我老家那小县城玩?我姥姥上周打电话说,听说我在学校交到了很多朋友,非得让我带你们回去看看,还说要给我们做她最拿手的糖糕。”

  苏沐好转笔的动作顿了顿,笔“嗒”地落在练习册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墨点:“小县城?能有啥玩的啊?不会就只有田埂子吧?”

  “你懂啥!”徐淮卿挑眉,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我姥姥家院子里有棵三十年的老石榴树,国庆正好是挂果的时候,那石榴甜得很,籽儿又大又红,一咬能爆汁。而且县城边上有条清凌河,水特别清,能钓鱼摸虾,还能在河边的草地上搭帐篷,比在市里挤那些网红景点强多了。再说了,这也是我姥姥的一片心意,她都提前把房间收拾出来了。”

  郑悦苓把笔芯按进笔杆,眼睛一下子亮了,像发现了新大陆:“真的呀?那县城里有没有那种老铺子?就是卖糖画、炸年糕、还有吹糖人的那种,我在网上刷到过,一直想去看看。”

  “当然有!”徐淮卿拍了下大腿,声音都拔高了些,“老街口就有个张大爷,做糖画做了二十年,你说要画啥他就能给你画啥,上次我让他画了只小兔子,甜了我一下午。还有巷尾的炸年糕,外酥里糯,刷上甜酱,香得能让人多吃两碗饭。”他说着,目光落在还没开口的宋颜身上,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调侃,“公主殿下?别光笑啊,你去不去?要是你不去,我姥姥该失望了。”

  宋颜她把蹭干净的草稿纸往旁边推了推,指尖勾了勾桌沿的木纹,那是她上课时无意识划出来的小痕迹。“去啊,”她抬头笑了笑,阳光落在她眼尾,晕出一圈浅淡的金光,“不过你们可以先去,我得晚一天出发。我得先回一趟京城,把和姜昭衍的婚约彻底说清楚,省得以后总有人误会。”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憧憬,“要是能赶得上县城里的国庆集市,说不定还能看舞龙、猜灯谜呢,我还从来没见过真正的集市。”

  这话一出口,苏沐好和郑悦苓都愣住了。宋颜她看着她们的反应,轻轻笑了笑,指尖抵着下巴,说起了小时候的事:“从记事起,我的童年里就穿插着各种挂着水晶灯的宴会厅。往往是傍晚,家里的阿姨会帮我换上缀着蕾丝的小礼裙,父亲会亲自给我系好背后的蝴蝶结,指尖蹭过我耳后新别上的珍珠耳夹,低声说:‘她她乖,等会儿见了傅伯伯、陈叔叔,要记得礼貌叫人。’”

  “那时候我还攥着父亲给的水果硬糖,被他牵着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廊。耳边全是碰杯的轻响、大人含着笑的交谈声,穿西装的叔叔们腰上别着锃亮的钢笔,穿旗袍的阿姨们耳坠晃着光,香水味混着红酒味,总让我有点晕乎乎的。”宋颜她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回忆的柔软,“父亲会把我领到某个气度温和的长辈面前,弯着腰介绍:‘这是小女颜她。’我就仰着头,把糖悄悄藏进袖口,脆生生地叫人。长辈们总会笑着摸我的头,夸一句‘不愧是宋董的千金啊,生得真周正,跟夫人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她说到这儿,轻轻皱了下眉:“可我明明和妈妈长得不太像啊,她眼睛是细长的丹凤眼,我却是圆一点的杏眼。那时候我总在心里犯嘀咕,为啥每一位长辈见到了,都说我跟她像呢?”

  “后来我长些了,不用再攥着糖才敢说话。父亲带我去的场合没少过,只是会提前在车里跟我交代几句:‘等会儿见到的是陈厅长,他爱听昆曲,要是聊起来,你就说上次陪我去听的《牡丹亭》很有意思。’我就点头记着,跟着父亲走进宴会厅时,脚步已经稳了。”宋颜她抬手碰了碰桌上的练习册,“水晶灯的光落在熨帖的裙摆上,我能得体地接过侍者递来的果汁,在父亲与人交谈时安静站在一旁,偶尔被问到几句,也能答得大方。只是偶尔垂眼时,会想起小时候攥在手里的那颗水果硬糖,比宴会上任何精致的点心都甜。”

  苏沐好听完,伸手抓过桌上的笔,朝着徐淮卿那边一抛,被他稳稳接住:“行啊,那我们就先去探探路!到时候你负责找住的地方,我把我妈那台单反相机带上,给你们拍点好看的照片,老石榴树、清凌河,肯定出片。”

  “没问题!”徐淮卿把笔往校服口袋里一塞,嘴角扬得更高,“就这么说定了!等放了假,咱们直接坐高铁过去,我姥姥说要去车站接我们呢。对了,郑悦苓,你要是想吃糖画,咱们第一天就去老街口,让张大爷给你画个最大的兔子!”

  郑悦苓笑着点头,宋颜她看着眼前叽叽喳喳讨论着行程的三人,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心里那点关于“故人”的怅然,早就被这股热闹的期待冲散了。窗外的阳光更暖了,蝉鸣也变得温柔起来,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国庆假期,提前奏响了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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