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怼怼过得充实而……欠揍。
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战训练场】里，对着系统生成的、基于真实烂代码的虚拟项目疯狂输出。从上古VB程序到臃肿的Java EE项目，他的毒舌技巧与代码洞察力在虚拟的“尸山血海”中磨砺得愈发锋利。
【吐槽精准度+1！】
【技术洞察熟练度提升！】
【能量+5！成功找出隐藏的内存泄漏陷阱！】
系统提示音成了他最悦耳的BGM。
当然，能量和技巧不能只浪费在虚拟世界。寝室，成了他现成的“实战练兵场”。
“明啊！”林怼怼的声音从床铺上传来，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残忍。
正在敲代码的李明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洒在键盘上。他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就条件反射地肝颤。
“你那个二叉搜索树的删除操作，”林怼怼甚至都没下床，只是歪头瞥了一眼他的屏幕，“是打算用递归一路到底，然后让被删除节点的父指针在回溯的时候自己猜该指谁吗？经典的‘父指针丢失’问题，教科书上都印烂了，你还能踩坑？”
李明脸一红，手忙脚乱地开始检查。
“还有，删除节点后，你忘了递归释放被删除节点的内存？虽然Java有GC，但你这习惯要是带到C++里，就是内存泄漏的万恶之源。”
【能量+2！】
李明：“……怼哥，我改，我马上改！”
另一边，王珂正在激情四射地打团，耳机里传来他指挥队友的吼声。
林怼怼幽幽地飘过来一句：“珂仔，你指挥队友走位这么激情，怎么自己写的那个游戏脚本，连个异常处理都没有？网络一波动就直接崩溃，你这心理素质是选择性发展的吗？”
王珂操作的角色一个走位失误，被对面集火秒杀。他猛地摘下耳机，怒目而视：“林怼怼！你存心的是吧！”
“我这是为你的脚本稳定性着想。”林怼怼一脸“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比如这里，连接服务器失败直接抛异常退出？加个重试机制很难吗？还有这里，解析服务器返回数据，也不判断一下格式是否合法？万一服务器抽风返回个HTML错误页面，你这脚本不就当场表演去世？”
【能量+3！】
王珂气得想砸键盘，但仔细一想，特么的说的好像有道理！他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只能愤愤地戴上耳机，把怒火倾泻到游戏里的对手身上。
几天下来，整个寝室笼罩在一片“林怼怼恐惧症”的氛围中。室友们看到他张嘴就下意识地想捂耳朵，但不得不承认，在他的“毒舌鞭策”下，自己代码里的低级错误确实少了很多，虽然过程极其痛苦。
这天晚上，林怼怼接到了苏沐晴的电话。
“项目初版我搭好了，后端API也写了几个，发你仓库了。”苏沐晴的声音清冷，但语速比平时稍快，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看看，顺便……提提意见。”
林怼怼挑眉，哟，女神还挺有效率。他打开电脑，拉取代码。
苏沐晴的代码一如她本人，干净、整洁、规范。结构清晰，注释详尽，用的也是相对时髦的技术栈。但在林怼怼（和系统）如今毒辣的眼光下，依然能找到不少可以“优化”（吐槽）的地方。
他摸着下巴，没有立刻回复。他在斟酌措辞。对室友可以肆无忌惮，对苏沐晴……好歹是未来可能的合作伙伴（以及有点好感的女生），得讲究点策略。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拨通了语音通话。
“看完了。”他说。
“嗯，怎么样？”苏沐晴问。
“整体不错，大家闺秀，仪态万方。”林怼怼先给了颗甜枣。
苏沐晴在电话那头微微蹙眉，感觉这不像他的风格。
果然，下一句就是：“就是有点……放不开。”
“什么意思？”
“你看你这个用户认证模块，”林怼怼点开具体文件，“用Spring Security OAuth2没问题，标准，安全。但你把这套流程配置得这么重，又是自定义Token增强器，又是细化权限粒度，对我们这个初版Demo来说，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前期搞这么复杂，迭代起来不累吗？”
苏沐晴沉默了一下，反驳道：“规范和安全很重要。”
“没说规范不好，”林怼怼语速加快，“但技术选型要贴合项目阶段。你现在连核心功能都没跑通，就在边缘配置上花费这么多精力，属于优先级错配。我建议先用最简单的JWT搞定认证，等核心逻辑稳定了，再考虑升级安全框架。”
他顿了顿，没给苏沐晴太多思考时间，继续开火：“还有你这个数据库连接池配置，HikariCP默认参数够用了，你非要手动调一堆，根据什么？压测结果了吗？没有吧？纯属臆想式优化，可能反而引入不确定性。”
“再看这个API响应封装，”林怼怼手指飞快点着屏幕，“每个返回都套一层{code, msg, data}，格式没错，但每个Controller里都手动new一个Response对象，不觉得冗余吗？用个@ResponseBodyAdvice统一处理一下，代码能清爽一半。”
他一连指出了好几个类似的问题，核心思想就是：过度设计，追求形式上的完美，忽略了开发效率和迭代速度。
苏沐晴一开始还想争辩几句，但听着听着，就陷入了沉默。因为她发现，林怼怼说的……虽然难听，但确实有道理。她习惯了在规范框架内做事，力求每一步都精准无误，却少了几分“怎么快怎么来”的野性。
“还有最关键的，”林怼怼最后总结，“你这几个API，业务逻辑全堆在Controller里，Service层薄得像张纸。这不利于后续测试和逻辑复用。稍微做一下职责分离，不难吧？”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
林怼怼心里有点打鼓，是不是说得太狠了？把女神给怼自闭了？
正当他准备找补两句时，苏沐晴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服气和不甘：“……我知道了。我改。”
【能量+8！高质量技术辩论，能量收益丰厚！】
林怼怼松了口气，嘴角扬起。能听进逆耳忠言，这姑娘，不错。
就在林怼怼沉迷于调教（划掉）指导队友和女神时，他不知道的是，一场针对他的特殊观察，正在悄然进行。
飞驰科技，陈总监的办公室。
技术助理将一份新的分析报告放在桌上。
“总监，我们按照您的指示，持续监控了林怼怼在公开技术社区的动态。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说。”
“他近期的活跃度依然不高，发言风格也还是以提问和碎片化吐槽为主。但是，”助理顿了顿，调出了几个数据图表，“我们对比了他近期在校园内（根据IP和上下文推断）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比如编程马拉松，以及根据王教授反馈，他指导同学代码的行为，发现其表现出的技术深度和架构能力，与网络痕迹存在明显的……能力断层。”
陈总监看着图表上那条陡然攀升的“实际能力曲线”与平稳低位的“网络痕迹曲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也就是说，他在网络上刻意隐藏了大部分实力？或者……”陈总监眼中精光一闪，“他的某种‘能力’，需要在特定情境下，比如面对面的代码评审、或者解决具体问题时，才能被充分激发出来？”
助理点头：“有这种可能。而且，我们注意到，他在指导同学代码时，风格极其犀利，甚至可以说是‘毒舌’，但这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核心。这种特质，与他网络上的低调形象也颇为不符。”
陈总监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
一个技术水平突飞猛进，行为模式却存在矛盾的天才？这勾起了他更大的兴趣。
“看来，常规的面试，可能测不出他的深浅。”陈总监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给他准备一份‘特别’的面试邀请。”
“特别？”助理询问。
“嗯。”陈总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把之前那个让好几个高级工程师都头疼的、从收购的烂摊子项目里剥离出来的‘遗产代码包’发给他。告诉他，这是飞驰科技预面试的技术评估环节，要求他在规定时间内，提交一份代码分析报告和重构方案。”
助理愣了一下：“总监，那个项目……代码质量极差，文档缺失，业务逻辑混乱，让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去做，是不是……”
“就是要这样。”陈总监打断他，“温水煮不了青蛙，也试不出真金。我倒要看看，面对真正的、丑陋的工业级屎山代码，他的‘野路子’，还能不能野得起来，他的‘毒舌’，还能不能找到下嘴的地方。”
几天后，林怼怼收到了飞驰科技HR发来的邮件，标题是“飞驰科技技术预评估邀请”。
他点开邮件，里面措辞礼貌，先恭喜他获得马拉松冠军，然后表示鉴于他的优秀表现，技术团队希望对他进行一轮更深度的技术评估，以便在正式面试时能有更深入的交流。
邮件附件里，有一个巨大的压缩包文件，以及一份简单的说明文档。
林怼怼好奇地下载、解压。
当密密麻麻、风格各异、注释稀疏甚至反人类代码文件呈现在他眼前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根本不是学校里那种过家家的项目！
光是扫一眼，他就看到了至少三种不同的编程语言遗留代码，模块间依赖混乱，充斥着硬编码和魔法数字，文件名更是随心所欲……
说明文档里写着：“请基于提供的代码包，在72小时内，提交一份详细的架构分析报告与核心模块重构方案，重点阐述当前架构存在的问题及你的改进思路。”
林怼怼看着这坨真正的、庞大的、散发着陈年腐臭气息的“工业级屎山”，非但没有退缩，眼中反而燃起了熊熊斗志。
“有点意思……”他舔了舔嘴唇，感觉浑身的吐槽细胞都在兴奋地战栗。
他毫不犹豫地调出系统界面。
“系统，启动【精准扫描】！对这坨……呃，对这个‘遗产代码包’，进行全方位、无死度的深度扫描！”
【指令收到。目标规模庞大，扫描将消耗较多能量，预计需要50点，是否继续？】
“继续！”林怼怼毫不犹豫。
庞大的绿色数据流开始在系统界面上疯狂刷屏。
他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指，准备打一场硬仗。
他知道，这绝不仅仅是一次技术评估。
这更像是一次来自飞驰科技的——下马威。
而他，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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