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假结束第一天，李晓甜背着双肩包冲进公司，包里塞着冰包、吸奶器、防溢乳垫，活像移动的母婴用品店。
“李姐，会议室！”实习生小周急匆匆递来咖啡，“晨会要开始了！”
她接过咖啡闻了闻，又塞回去：“换成温水，谢谢。”
会议室里，总监正在展示新项目。李晓甜低头在桌下回莫上言的消息——他每隔半小时发来女儿们的照片：姐姐揪妹妹的头发，妹妹啃姐姐的脚丫，配文“战况激烈，速归”。
“李经理？”总监突然点名，“你对KOL合作方案有什么建议？”
她猛地抬头，感觉胸前凉飕飕的。低头一看，白衬衫被奶渍晕湿两团，像地图上的澳大利亚和格陵兰岛。
“抱歉！”她抓起笔记本挡在胸前，“我需要……需要紧急处理一下！”
冲进母婴室的瞬间，吸奶器开始工作。李晓甜盯着墙上的时钟，额头渗出冷汗——午休前还有三个会，储奶时间不能超过20分钟。
手机震动，莫上言发来视频请求。她手忙脚乱地点开，画面里出现他围着碎花围裙的脸：“晓甜，孩子们突然拒喝奶瓶，怎么办？”
背景音是二重奏式的啼哭。李晓甜看着视频里哇哇大哭的女儿，感觉吸奶器节奏都被带乱了：“你试试用我的睡衣裹住奶瓶，她们习惯我的味道。”
五分钟后，视频里传来咕咚咕咚的吞咽声。莫上言抱着小女儿对镜头笑：“李教授的办法真管用。”
她望着他发梢沾着的奶粉渍，忽然觉得这个兵荒马乱的清晨，藏着说不出的甜。
连续加班一周后，李晓甜在消防通道里被莫上言“逮捕”了。
他提着保温桶站在楼梯间，黑色风衣上沾着雨丝，脚边还放着两个妈咪包：“李经理，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她瞄了眼手机——23:17。
“孩子们睡了吗？”她心虚地转移话题。
“睡前三遍喊妈妈，抱着你的睡衣不肯撒手。”他打开保温桶，番茄牛腩的香气弥漫开来，“莫太太，你是打算当劳模，还是想让我收购你们公司？”
她舀了勺牛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收购吧，我要当老板娘偷懒！”
他突然扳过她的脸，在唇上啄了一下：“现在你是我的人质，跟我回家。”
电梯里，她靠在他肩上打盹。听到他给助理打电话：“明天上午的会议改到线上，我太太需要补觉。”
“莫总，那是和海外分公司的……”
“照做。”他扯开领带给她当枕头，“天塌下来，也等我夫人睡醒再说。”
幼儿园亲子运动会当天，李晓甜和莫上言穿着定制的“向日葵家族”T恤，推着双胞胎婴儿车杀进赛场。
“妈妈！爸爸！”四岁的大宝挣脱老师的手，炮弹似的冲过来，“老师说我是小乌龟，爬爬赛最后一名！”
莫上言蹲下擦掉儿子的眼泪：“那是因为你像妈妈，天生适合用智慧取胜。”
李晓甜正在给三宝换尿布，闻言抬头：“莫上言！你这是安慰还是黑我？”
轮到全家接力赛时，莫上言抱着二宝冲刺，李晓甜背着三宝匍匐穿越障碍网，大宝举着小旗子在终点尖叫：“爸爸妈妈加油！超过那个奥特曼爸爸！”
最后冲刺关头，李晓甜的皮筋突然崩断，长发糊了满脸。莫上言单手抱着二宝，空出右手替她绾发，结果被隔壁家庭反超。
“都怪你！”她瘫在草坪上踹他，“我们输给奥特曼了！”
他笑着给她扎了个歪歪扭扭的丸子头：“可是李女士，你现在的样子像十八岁。”
大宝突然扑过来压在他们身上：“爸爸妈妈！老师说我们是幸福第一名！”
夕阳把四个滚在草坪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婴儿车里的双胞胎妹妹们咿呀着鼓掌，像是在给这个混乱却甜蜜的下午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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