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皓宸抱着练习册往教室走的时候，嘴里哼着洛川爱听的那首歌。他记得那天洛川靠在窗边，听着这首歌时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阳光透过玻璃洒进空荡荡的教室，洛川的课桌上堆着高高的练习册，像是座小山。
他放下练习册，目光扫过桌角，忽然被一张皱巴巴的纸吸引。捡起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分手书”三个大字。字迹和洛川练习册上的字一模一样。金皓宸的手指关节不自觉地收紧，纸张发出轻微的褶皱声。
他想起上周值日时，洛川说过：“我不是那种会假装还在乎的人。”当时他还以为那是玩笑话。现在再看这句话，心里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操场上传来广播的声音，运动会入场音乐响了起来。远处的欢呼声隐约可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金皓宸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操场上人头攒动。班级区域已经布置好了，班旗在风中轻轻摆动。他一眼就看到了洛川，对方正低头整理班旗，校服衣领遮住了耳尖。
他刚想走过去，刘思雨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来来来，合影合影！”她举着手机，笑嘻嘻地说，“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吵架了？”
金皓宸勉强笑了笑，没说话。他瞥了眼洛川的方向，对方依旧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便当盒夹层。
张月音注意到洛川比平时更沉默。她想起清晨看见洛川坐在教室角落，认真誊抄纸条的背影。那一刻，洛川的表情格外专注，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你们在玩谍战片吗？”刘思雨拍下金洛两人擦肩而过的画面，“地下党接头失败现场。”
金皓宸没理她，转身朝教室走去。身后传来运动会开幕式进行曲的旋律，他和洛川各自站在班级两侧，中间隔着整个操场。
课间操时间到了。刘思雨把聊天截图投到教室大屏上，画面是“分手书”的照片和金洛疏离站位的拼图，配文写着：“金洛今日营业状况不佳。”
同学们哄笑着议论纷纷。金皓宸冲进教室时，大家正三三两两地散开。他快步走到自己座位前，发现练习册扉页有擦拭的痕迹。
器材室里，洛川蹲在角落，手里攥着被揉成团的纸条。窗外的雨开始落下，雨水顺着窗缝滴落在纸条上的“在一起”字样。
张月音默默合上笔记本，那张真正的分手书还藏在里面。她看了眼洛川的方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乌云压境，金皓宸在器材室门口拦住了洛川。他的声音混着雷鸣：“你连解释都懒得装吗？”
洛川攥着被雨水洇湿的纸条，声音发颤：“你看不清字迹才……”
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他手中的纸条。金皓宸颤抖着展开自己那张，两份字迹重叠在一起时，窗外的雨更大了。
洛川的便当盒掉在地上，三张纸条滑出，被雨水浸润，字迹渐渐交融在一起。
谢栗撑着伞经过器材室，看到相拥的身影轻笑了一声：“运动会上演琼瑶剧啊。”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早上收到的匿名短信：“请让孩子们自己成长。”
操场另一端，张月音听见刘思雨喊她：“别躲着看戏啊！”
暴雨渐歇，金皓宸和洛川十指相扣走出器材室。洛川的便当盒里新放了一张纸条，写着：“下次我写清楚。”
镜头拉远，沾水的分手书随着雨水流向张月音的帆布鞋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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