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一个尖锐的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喊,指甲几乎要掐进暮小小的耳垂。
暮小小被扯得耳廓生疼,不得已睁开眼,本想爆粗口的,喉咙却像被堵住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暮小小在心里疯狂吐槽:“我去!哪个缺德的打扰本大爷摸鱼睡觉?好不容易在柴堆缝里找了个能躺的地儿,这母夜叉是怕我活太久吗!”)
她强忍着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挤出怯懦的语调:“我错了,王管事……”声音压得极低,跟她私下里偷偷骂人的底气完全是两个人。
王管事叉着腰,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她脸上:“还不快点起来干活!再磨磨蹭蹭,中午就别想吃热乎的!”
暮小小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弹起身,指尖飞快地拂过旧布衫,把沾着的柴屑灰絮拍落,动作快得像是怕多沾一秒就会脏了自己。
她环顾四周——柴房里堆满潮湿的木柴,霉味混着灰尘直往鼻腔里钻,墙角蛛网结得密密麻麻,昨夜没燃尽的柴火星子在灰烬里泛着微弱的红光。
当她踏出柴房,天才刚蒙蒙亮。
王管事的声音又追了上来:“今天厨房杂役告假,早餐归你做!粥要熬得绵密,馒头要蒸得蓬松,但凡有一点差池,中午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做完了马上去后院,把夫人和小姐们的衣裳都洗干净,不许耍什么小聪明偷懒,听见没?”
暮小小垂着眼应了声“是”,心里却炸开了锅:(OS:我去!天都没亮就折腾人,沈砚都没这么折磨过我……等等,我怎么张了张嘴,半个字都挤不出来?这感觉……太奇怪了。)
暮小小好不容易忙完早餐和洗衣的活计,找了个没人的墙角刚想喘口气,后腰就被人用木棍戳了一下。
“还敢偷懒?”王管事的声音像淬了冰,“前院的牡丹该浇水了,再晚些日头毒了,花蔫了仔细你的皮!”
暮小小咬了咬牙,刚想挪动脚步,却见王管事又从袖里掏出个绣绷,上面是半幅没完工的牡丹绣样:“还有这个,嫡小姐的及笄礼要用,今晚之前必须绣完,针脚要是敢差一分,仔细我让你把整个绣房的帕子都重绣一遍!”
她接过绣绷时指尖微颤,那些被王管事扯着耳朵骂“贱坯子”的清晨、被嫡小姐故意泼了一身茶渍的午后、被下人们背地里推搡嘲笑的黄昏,像碎玻璃一样猛地扎进脑海里。
她看见自己在柴房啃着冷硬的馒头,嫡母带着一群人从旁经过,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看见自己在洗衣池里冻得通红的手,被管事婆子用棒槌指着骂“磨洋工”;看见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月钱,被嫡小姐的丫鬟以“借”的名义搜刮一空……这些画面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暮小小OS:我这是又穿越到哪个命苦的孩子身上了,反抗都反抗不了)
在绣房里捏着绣花针,对着旧窗棂外簌簌作响的风,一遍遍地告诫自己——绣差一分,就是巴掌。
接着,暮小小又听到系统提示音:
你是青崖城城主府庶女凌璃,生母原是府里的洗衣丫鬟,生下她没两年就染病去了。
自小到大,她住的是府里最偏僻的柴房,穿的是嫡姐挑剩下的旧衣,连吃饭都要等主院的人用过了,才敢端来那些温凉的饭菜。
嫡母面上温和,暗地里从不让她沾半分体面,春日踏青、秋日宴饮,从来没有她的份;先生教读书识字,她只能躲在窗外偷听,被发现了就是一顿罚跪。
嫡姐凌姝是相府的掌上明珠,穿金戴银,前呼后拥,见了她从来都是斜睨着眼,动辄就以“卑贱坯子”相称。
有次凌璃不小心弄脏了嫡姐的罗裙,被嫡母罚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膝盖肿得连路都走不了,却连一口热水都求不到。
府里的下人更是看人下菜碟,捧高踩低,她的院子常年没人打扫,冬日里连炭火都不够用,冻得她整夜整夜睡不着。
凌璃也不是没有过念想,盼着父亲能多看她一眼。
可父亲公务繁忙,眼里只有嫡妻嫡女,偶尔撞见她,也只是淡漠地扫一眼,仿佛她只是府里可有可无的陈设。
她学着藏起所有情绪,说话轻声细语,走路低头敛目,绣活、女红、管家理事,样样都拼了命学好,只盼着将来能被许个普通人家,脱离这不见天日的相府。
暮小小听完,有些生气,但她却只能在凌璃心底烦恼。
时间飞快,一眨眼,暮小小来到了凌璃十五岁时,
十五岁那年,三界修仙大会昭告四海,凡有灵根者皆可前往昆仑仙宗参选,择良才纳入门墙。
消息传入城主府,嫡姐凌姝当场哭闹不休——她自幼娇养,哪里受得了修仙路上的苦,更怕离开锦衣玉食的府邸,面对未知的凶险。
嫡母坐在一旁,指尖捻着佛珠,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目光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的庶女凌璃身上。
没有询问,没有商量,嫡母一句话便定了她的去向:“璃儿自幼身子结实,性子也沉稳,便替你姐姐去吧。”
凌璃垂着眼,指尖攥得发白,十几年庶女生涯的委屈在此刻翻涌,却依旧发不出半点反抗的声音。
(暮小小OS:太好了!我们凌璃宝宝终于要脱离苦海了……现在大声,去修仙!管她什么庶女身份,管她什么嫡姐拖累,进了仙门咱们就天高任鸟飞,再也不用看那些人的脸色了!凌璃宝宝冲鸭!)
可谁知,第二日收拾行囊时,嫡姐凌姝竟也磨磨蹭蹭地跟了过来,脸上虽仍有不情愿,却带着几分被嫡母劝服后的倔强:“娘说了,修仙能长命百岁,还能光耀门楣,我……我便去试试。”凌璃愣住,转头看向站在廊下的父亲。
往日里,父亲眼中只有嫡妻嫡女,对她向来淡漠疏离,可今日,他望着两个即将奔赴昆仑的女儿,眉头微蹙,神色竟难得地有了几分复杂。
他先是看向嫡姐,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惯有的疼惜,随即目光转向凌璃,停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与托付:“璃儿,你性子沉稳,遇事有分寸,此番路途遥远,仙门之内更是人心难测,……照顾好你姐姐。”
这短短一句话,像一块石子投入凌璃沉寂多年的心湖。她抬头,第一次清晰地看清父亲眼中并非全然的漠视,那一闪而过的担忧,竟让她鼻尖一酸。
昆仑仙宗山门前,云海翻涌,来自三界的参选者摩肩接踵,灵韵交织成一片璀璨流光。修仙大会尚未正式开场,人流便已乱作一团,凌璃刚帮嫡姐凌姝理好被风吹乱的裙角,转身想叮嘱她紧随自己,再回头时,身后早已没了凌姝的身影。
(暮小小暗喜:“总算能摆脱这个嫡姐了……等等,这剧情怎么不受控制了?!”)
凌璃心头一紧,攥着生母留下的铜簪,在拥挤的人潮中焦急穿梭。耳边尽是陌生的谈笑声、法器碰撞声,她矮着身子,一遍遍喊着“姐姐”,声音却被嘈杂的人声淹没。
多年来养成的沉稳让她没有乱了阵脚,可指尖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担忧——这仙门之地不比城主府,嫡姐那般娇蛮不懂事,身为城主之女,孤身一人若是在外惹出麻烦,丢的可是整个城主府的颜面,届时追责下来,难堪的终究是她这个“没看好姐姐”的庶女。
而另一边,凌姝被人流裹挟着往前走了一段,发现凌璃不见了,非但没有慌张,反而松了口气。
她本就嫌弃凌璃处处透着一股庶女的寒酸气,此刻没了束缚,正合心意。她理了理衣襟,抬眼扫视四周,很快便瞧见不远处一群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的少女正聚在一起说话,为首的正是她幼时在京中宴会上结识的定安侯府嫡女沈月熙。
“月熙姐姐!”凌姝眼睛一亮,立刻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过去,脸上堆起娇俏的笑容,全然没了方才的不情愿,“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沈月熙见是她,也笑着颔首:“姝妹妹,好久不见。你也来参加修仙大会?”
“可不是嘛,”凌姝顺势站进她们中间,语气带着几分炫耀,“我爹爹特意为我准备了上好的法器,还叮嘱我多结交些同道好友呢。”
她挽着沈月熙的手,笑靥如花地炫耀着父亲给的法器,眼角余光瞥见凌璃在人群中焦急寻找的身影,只嫌恶地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一个庶女也配管我?
而此刻的凌璃,在寻了半炷香无果后,终于停下了脚步。
正想将那份担忧压下去,脑海里却炸开了暮小小满是愤懑的吐槽:(暮小小OS:我真的服了!老天爷这是跟我过不去吗?好不容易盼着凌璃宝宝脱离城主府那个火坑,以为能安安心心去仙门闯前程,结果呢?!
还要带着凌姝这个烦人精拖油瓶!她自己娇蛮又没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到时候肯定少不了闯祸惹麻烦,回头锅还得我们凌璃背!凭什么啊!凌璃自己都过得够苦了,还要被这个嫡姐绑着当免费保姆,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话像一把淬了火的刀子,精准戳中了凌璃心底最隐秘的委屈,却也点燃了她隐忍多年的倔强。
是啊,凭什么?她抬眼望向昆仑仙宗巍峨的山门,云海翻涌间似藏着无限可能,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生母留下的铜簪,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嫡姐既有旧识相助,想来她也许是有朋友的,说不定自己能保护好自己。
眼下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迁就旁人,而是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为自己搏一次前程!
她抚平衣摆上的褶皱,原本还带着几分犹疑的眼神彻底变得坚定锐利,过往在城主府的压抑与怯懦,仿佛都被这股决心涤荡干净。
这一次,她不要再做任何人的附属,仙门之路,她要靠自己的双脚稳稳走下去,活出个不一样的模样!
凌璃正站在灵根检测台不远处的廊下,暗自梳理着心头的思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铜簪,忽觉身侧多了一道身影。
她抬眼望去,撞进一双明亮灵动的浅绿眼眸,少年身形挺拔,约莫有一米七,比一米六的自己高出小半头,耳尖竖着两撮毛茸茸的橙红色狐耳,尾尖偶尔轻轻扫过地面,带着几分灵动的憨气。
“阁下也是来赴仙门大会的吗?”少年率先拱手问道,声线清越如玉石相击,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热忱,“在下阿狸,炎狐狐族弟子,年方十六。”
暮小小微微一怔,见他并无恶意,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轻声回道:“我叫凌璃,来自青崖城城主府,与你同岁。”
(暮小小OS:天呐!这阿狸也太萌了吧!浅绿的眼睛跟翡翠似的,橙红色的狐耳一摇一摆,说话时尾尖还会不自觉地晃悠,明明才十六岁,却已经有一米七的个子,站在我身边跟棵小松树似的,这反差感也太戳人了……)
“青崖城?”阿狸眼睛一亮,凑过来几分,语气雀跃,“我之前随族中长辈去过一次青崖城,那里的桂花糕超好吃!还有江边的落日,美得不像话!”
提及家乡,暮小小的眉眼柔和了些许,唇角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确实,秋日里城主府西跨院的桂花开了,我常自己做些桂花糕。”
阿狸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附和,聊起各地的风物趣事,言语间满是纯粹的好奇与真诚。他丝毫没有在意凌璃庶女的身份,也没有像旁人那般带着打量或轻视,只是平等地与她交谈。
凌璃许久没有这般畅快地与人说话,过往在城主府的压抑仿佛都被这少年的热情冲淡了些,不知不觉间,便将寻嫡姐的焦虑和对大会的忐忑,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对了,”阿狸忽然凑近一步,浅绿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压低声音道,“我族中长辈说,那灵根石认主,最是看缘分……你且放宽心,若真有麻烦,我炎狐族最护短了!”他说着,还拍了拍胸脯,“要是等会儿有人欺负你,我帮你!”
凌璃心中一暖,轻轻点头:“谢谢你,阿狸。”
“仙门大会即刻开启,请诸位道友入殿,五位长老将以测灵根之术,鉴诸位灵力禀赋。” 执事弟子朗声道,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参赛者们或胸有成竹、或忐忑不安地陆续踏入大殿,凌璃望着那庄重威严的殿门,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铜簪,心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怯意。
“凌璃,无需忧虑。” 身侧的阿狸忽然开口,浅绿眼眸里漾着温和的笑意,他轻轻拍了拍凌璃的肩,橙红色的狐耳随着动作微不可察地晃了晃,“我先入内为你探探情形,你且在此稍候,放宽心便是,切莫给自己徒增压力。”
说罢,他唇角扬起明朗的弧度,尾尖也似有若无地轻扫过地面,带着几分灵动的憨气。
过了不久,大殿门口便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阿狸迈着从容自在的步伐走了出来,橙红色的狐耳微微耷拉着,带着几分完成小事后的松弛,尾尖还惬意地轻轻扫过地面,一看便知测灵根的流程并无波折。
他径直走到凌璃面前,见她仍微微蹙着眉,指尖还攥着铜簪不放,便笑着上前半步,声音清朗又带着安抚的暖意:
“凌璃姑娘,莫要紧张,测灵根的流程很是简单。你入殿后,只需走到殿中那方通体莹白的灵根石前,将手掌稳稳按在石面之上,无需运功,只需静心凝神便可。”
他顿了顿,怕凌璃记不住,又特意放慢了语速,细细叮嘱:“只需静静按着片刻,石身若有光晕流转,便是长老们在勘验你的灵力禀赋,你不必惊慌,也无需多言。
待长老们颔首示意,便说明勘验已毕,你躬身行礼后退出大殿即可,无需在此等候结果——五位长老会待所有道友勘验完毕后,再统一于广场之上公布最终入选名单。”
说罢,他还俏皮地眨了眨浅绿的眼眸,拍了拍胸脯补充道:“流程便是这般,毫无难处,你放宽心去便是,我在此处等你出来。”
殿内庄严肃穆,沉香袅袅,五位须发皆白的长老端坐于殿上高座,目光沉静地扫视着下方。
殿中央,一方半人高的灵根石静静伫立,石身莹白通透,表面隐有细密的纹路流转,透着古老而精纯的灵气。
前面的参赛者陆续上前测灵,大多只是让灵根石泛起微弱的青白光晕,长老们也只是淡淡颔首,并无过多表情,殿内的气氛渐渐变得平淡,连长老们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倦怠。
轮到最后入场的凌璃时,无人多做关注,甚至有几位长老已微微垂眸,似在闭目养神——在他们看来,这最后一个进场的姑娘,约莫也只是资质平庸之辈。
凌璃稳步走到灵根石前,脑海中闪过阿狸温和的笑容,也闪过这些年在城主府所受的磋磨,深吸一口气后,将右手轻轻按了上去。
指尖刚一触碰到灵根石冰凉的表面,异变陡生!
原本莹白的石身瞬间迸发出万丈霞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晕层层叠叠,如孔雀开屏般在殿内炸开,耀眼的光芒直冲殿顶,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
灵气以灵根石为中心疯狂涌动,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旋,卷得殿内烛火猎猎作响,连高座上已然倦怠的五位长老都猛地睁开了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色,豁然起身。
“这……这是七彩灵根?!”为首的白发长老声音发颤,枯瘦的手指指着灵根石,满脸的震撼,“万年难遇的七彩先天灵根!”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刚刚退出的参赛者们也被这动静吸引,纷纷驻足回望,看到那片璀璨霞光时,无不倒抽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惊羡与骇然。
谁也没料到,这个最后进场、看似不起眼的庶女,竟藏着如此逆天的天赋,方才的平淡瞬间被这惊天异象彻底颠覆,反差之强烈,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凌璃自己也愣住了,望着掌心下不断迸发霞光的灵根石,一时间竟忘了动作,只觉得一股精纯的灵气顺着指尖涌入体内,驱散了过往所有的阴霾与怯懦。
高座上的长老们快步走下,围着灵根石细细查看,目光落在凌璃身上时,已然充满了灼热与珍视,再也不复之前的淡然。
殿内霞光冲天、长老惊起的动静,瞬间传遍了殿外广场。阿狸原本正倚在廊下耐心等候,听到殿内传来的惊呼声与灵气涌动的轰鸣,耳朵猛地一竖,浅绿的眼眸里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哪里还按捺得住,当即迈开大步就往人群里冲。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他一边清脆地喊着,一边灵活地穿梭在围观的人群中,橙红色的狐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尾尖更是欢快地甩动着,连平日里的从容都添了几分急切。好不容易挤到殿门口,一眼就望见被七彩霞光包裹的凌璃,以及围在她身边满脸震撼的长老们,阿狸瞬间笑开了花,激动得攥紧了拳头,朝着殿内高声喝彩:“凌璃姑娘!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他的声音清亮又真挚,瞬间打破了现场的死寂,围观的人群也随之反应过来,议论声、惊叹声、艳羡的赞叹声此起彼伏,原本肃穆的测灵大典现场,瞬间因这份惊天逆转变得热闹非凡。
阿狸站在人群最前排,仰着头望着殿内光芒万丈的凌璃,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欣喜与自豪,那模样,比自己测出好资质还要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