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向日葵花田依旧每年盛开,江逾白和沈知夏的合葬墓碑前,总有人放着新鲜的向日葵。有一年春天,一个穿白衬衫的女孩蹲在墓碑前,放下一幅画——画的是两个少年站在槐树下,一个递着矿泉水,一个攥着纸条,背景里的槐树叶落了满地。
女孩叫江念夏,是江逾白远房亲戚的孙女,从小听着江逾白和沈知夏的故事长大。她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学的是油画,就像当年沈知夏梦想的那样。
“江爷爷,沈爷爷,”江念夏轻声说,指尖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我考上央美了,今天来告诉你们。我画了很多向日葵,也画了你们相遇的老槐树,老师说我画里有光,我知道,那是你们的光。”
风卷着向日葵的香气吹过来,落在画纸上,像有人轻轻碰了碰画里的少年。江念夏笑了,从背包里拿出一本新的素描本,放在墓碑前:“这是给你们的,以后我会把看到的向日葵,都画在这里面。”
离开花田时,江念夏看见两个穿校服的少年手牵手走来,手里抱着一束向日葵。他们蹲在墓碑前,轻声说着话,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像给他们镀了层金边。
江念夏站在远处看着,突然想起江逾白日记里的一句话:“爱不是短暂的相遇,是长久的回声,是你走了之后,我活成你的样子,然后看着别人,重复我们的故事。”
她转身离开,脚步很轻,心里却很满。她知道,江逾白和沈知夏的故事,从来没有结束。它在老槐树的木牌上,在向日葵花田的香气里,在每个心怀爱意的少年眼里,在夏蝉年复一年的鸣叫声里,永远鲜活,永远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