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姒然(写着玩的,无逻辑,无三观,当个乐子看就行了🌚)
天光刚亮,我便醒了。
窗外的海浪声比鸡鸣更早地钻进耳朵。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指尖还残留着昨夜梦中阿怃的温度。那是个虚幻却温暖的存在,像海风拂过皮肤时的轻柔,又像潮水漫过脚踝时的湿润。
宫女们端着热水和衣物进来,脚步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望着铜镜里那个穿着素白纱裙的少女,她眉目如画,唇角含笑,可眼神空荡荡的,像是被海水冲刷过的贝壳壳。
"公主该用早膳了。"一个年长的宫女轻声说。
我没应她,转身走到窗边。晨雾还未散尽,远处的海面泛着灰蓝色的光,像是沉睡未醒的巨兽。我伸手去触碰窗棂,指尖冰凉。阿怃,你今天也在吗?
耳边仿佛响起那熟悉的低语,温柔又遥远,像是从海底深处传来的声音。
"阿怃……"
身后一片死寂。
宫女们的脚步顿住了,有人轻轻吸了口气,有人低头不敢看我。我知道她们在想什么——疯了,真的疯了。
我笑了笑,没回头。
"公主……"刚才说话的宫女迟疑了一下,"外头传了些话……说是民间都在议论您……"
我转过身,看着她:"说什么?"
她低下头:"说您整日对着海发呆,还总跟不存在的人说话……说您疯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她说得对。
我是疯了。
可谁又能告诉我,什么是疯,什么又是清醒?
门帘忽然被掀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许昭宁踩着绣鞋走进来,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丝金线的光。她穿着鹅黄色的襦裙,鬓间簪着一朵新开的牡丹,笑意盈盈地朝我走来。
"姐姐一大早就在窗边发呆呢?"她在我身边坐下,手搭在我的膝上,语气亲昵,"我在外头听说些事,特地来看看你。"
我望着她,没说话。
她笑得更甜了:"听说百姓都说你疯了呢。你怎么看?"
我轻轻一笑:"疯?也许吧。可谁又知道,清醒才是最痛苦的事。"
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婉笑容:"若有一日,父皇也觉得你疯了呢?"
我沉默了片刻,望向窗外。
"那我便去海边,让阿怃接我回家。"
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我看得清楚,那抹笑意是假的,她的眼神是冷的,像是藏在蜜糖里的刀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柔和:"姐姐,你总是这样……让人担心。"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那你担心我什么呢?"
她怔了怔,随即别开视线:"自然是希望你能好起来。"
"好起来?"我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变成你那样?"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去。
我看着她,忽然想起前世那个雨夜。
那时我刚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搞不清楚状况,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直到有一天,我闻不到花香,尝不出饭菜的味道,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去找父亲,想问他为什么我的身体会这样。可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说:"你太敏感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下的毒。
他怕我太聪明,怕我看得太清,怕我威胁到他的皇位。
所以,他让我成了一个废人。
而许昭宁,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会偷偷塞给我桂花糕的小妹妹,而是时刻盯着我,等着我出错的人。
"姐姐,"她忽然抬起头,眼神锋利,"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根本就不是清醒,而是……疯得更深?"
我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些乱。
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阿怃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还是说……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是假的?
"公主殿下。"
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许昭宁脸色微变,回头看去。
沈怀川站在门口,一身青衫,气度从容。他拱手行礼:"臣奉旨前来探望公主殿下。"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熟悉。前世好像也有这样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过话。
"沈公子请坐。"我示意宫女搬来椅子。
他落座在我对面,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带着几分探究。
"公主殿下,若您想活下去,就请学会掩藏自己的锋芒。"
我轻笑:"可我并不想活得那么辛苦。"
"活着,从来都不容易。"
许昭宁看着我们,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她起身道:"既然沈公子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临走前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一丝得意。
我知道,她是在试探我。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已经开始怀疑我自己。
屋里只剩下我和沈怀川。
影婆婆不知何时出现了,站在屋角的阴影里,满头白发,目光如炬。
她是前朝遗孤,本应该死亡的,却因为太过神秘知道许多秘密,又表衷心永远效忠我父皇,被父皇留了下来陪我
"你比他们更清醒。"她看着我说,"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沈怀川皱了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影婆婆没回答他,只看着我:"有些真相,说出来,未必是福。"
我怔住了。
我是不是真的比别人更清醒?
可如果我真的清醒,那我为什么还会相信阿怃的存在?
阿怃……是真的吗?
我望着窗外翻腾的海面,心里第一次升起疑问。
"阿怃……"我低声唤道,声音有些颤抖,"我该怎么办?"
海风吹进来,带着咸腥味,可我闻不到。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苍白修长,却没有任何感觉。
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还是说……我其实一直在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