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抱书的那个不就是高冷女神祝聆禾吗？”林正南姿势懒散地往楼下走，眉眼带笑，嘴里嘟嘟囔囔地朝程弛序那边低声说道。
程弛序另一侧的男生没接话，只是下意识抬起手，想轻推一下眼镜框。
“津师，你说是不是？上次联考颁奖大会，她坐你旁边，第一是你，第二是她。”林正南的话打断了段礼津的动作。
“是。”段礼津应了一声，顿住的手又重新抬了起来，将眼镜框微微上推。他再次看向祝聆禾，目光变得犀利了些许，语气低沉下来，“听说……她也参加了这次比赛，阿序。”
几秒后，程弛序嘴角微微一扬，发出一声带着戏谑意味的轻哼：“噢~呵。”他下楼梯的脚步随意中多了几分张扬，鞋底踩在台阶上的声音清脆干脆。
身后的段礼津和林正南慢悠悠地跟上。
就在这时，楼梯上的男生刚巧走了下来。
祝聆禾猛地回过神，迎面撞上一双傲然凛冽的眼睛。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张扬的脸——嘴角总是微微勾着，带着漫不经心的嘲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连皮肤的纹理都仿佛镀上了一层嚣张的金光。
程弛序的目光扫过祝聆禾怀里的书，再落回到她的脸上，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眉毛轻轻挑了一下。
祝聆禾的心脏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一种复杂而隐秘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让她胸口微闷。
羡慕。
那是一种她从未尝试过的姿态：自由、散漫，甚至有些……放荡。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或许以后也不会拥有这种毫无顾忌、毫无负担的洒脱。
“祝同学，这是在看我们啊？”打破寂静的是林正南，他懒洋洋地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祝聆禾的反应却波澜不惊，她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冷得像结了霜：“不是。”
说完，她抱着书快步走进教务处大楼，脚步匆忙得几乎像是在逃跑。
背后传来林正南幸灾乐祸般的偷笑声：“这女神级别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真的好高冷啊！”
程弛序望着她僵硬的背影，莫名嗤笑了一声。
“高冷女神……”这个词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抛诸脑后。他并不在意这个看起来像冰山一样的女生，只是觉得她抱着书的样子有些滑稽——像个背着壳的蜗牛，笨重又迟缓，却还自以为挺高贵。
林正南敏锐地捕捉到了程弛序那一声轻笑，微微挑起眉毛，把刚才看戏的目光转向身边的程弛序：“序爷，你不对劲啊，刚才对女神笑了？”
“林……正……南，滚吧，什么眼神？”程弛序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
林正南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怒气，识趣地拖长音调，转而看向另一边的段礼津：“津师，那祝同学确实漂亮啊，跟你的叶甜妹不是一个类型。”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嘴欠啊！怎么在段礼津面前提前任叶禧？大事不妙。
说是口误，谁信呢？反正他自己都不信。
程弛序瞥了眼沉默的段礼津，又用余光扫了下林正南，垂下头低声笑了笑。随后他嘴角扬起，迈步从林正南身边走过，还伸手轻拍了他的肩膀，嗓音带着一丝烟熏般的低哑：“老……林。”
短暂的寂静之后，他丢下一句：“我去打篮球了，多保重哈。”
林正南咽了口唾沫，瞥见身旁段礼津愈发阴沉的气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程弛序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压迫感。
***
祝聆禾靠在教务处冰冷的墙壁上，心脏仍旧不规则地跳动。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感烫得惊人。
窗外，风吹动香樟树叶沙沙作响，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走廊外偶尔传来女生们的欢声笑语，夹杂着手舞足蹈的嬉闹声。
“程弛序真的很帅啊，不过招新他不来。”
“真的会谢啊，我们去篮球场看看吧，听说他在打篮球。”
“好啊，听说季枝宛在篮球场向他表白了呢。”
“我去……快去看看！”
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有人默默听着这些对话。窗外的枝叶悄然飘落，在空中旋转着，最终无声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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