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织出一缕浅金。谭又明是被腰侧的酸胀弄醒的，刚想翻身，后腰就传来一阵钝痛，让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醒了？”沈宗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下一秒，温热的掌心就覆在了他的腰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还疼？”
谭又明没回头，只闷哼了一声。昨晚的画面碎片似的冒出来——沈宗年失控时的吻、抵在墙上的灼热、还有最后他累得连手指都抬不动时，被人小心翼翼抱进浴室的温柔。可现在，那些缱绻都变成了腰上实实在在的酸，连动一下都觉得费劲。
沈宗年察觉到他的僵硬，从身后贴得更紧，下巴搁在他颈窝，呼吸里全是晨起的暖意：“我帮你揉揉？”
没等谭又明回应，掌心就开始轻轻打圈按压。力道不算重，却精准揉到了酸胀的位置，让他紧绷的肌肉慢慢松下来。谭又明舒服得喟叹一声，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后脑勺抵着他的胸口：“沈宗年，你昨晚……”
“我知道。”沈宗年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歉意，指尖轻轻蹭过他腰侧的红痕——那是昨晚他太急，攥出来的印子，“没控制好，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谭又明哼了声，语气里带着点没睡醒的软糯，却没真的生气。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紧张，掌心的温度都比平时高了些，像是在弥补什么。
沈宗年没说话，只是把人抱得更稳，另一只手绕到前面，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先躺着，我去给你拿早餐。”
谭又明想点头，却发现只要稍微抬腰，疼就会更明显。他皱了皱眉，刚想撑着起来，就被沈宗年按了回去：“别动，我抱你。”
“不用，我自己能……”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稳稳抱起。沈宗年的手臂托着他的腿弯和后背，动作轻得像托着易碎的瓷器，连脚步都放得极慢。谭又明的脸有点发烫，把脸埋在他颈窝，闻到熟悉的雪松气息，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到了客厅，沈宗年把他放在铺了软垫的沙发上，又转身去拿靠枕，垫在他腰后：“这样舒服点吗？”
谭又明靠在软垫上，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突然觉得腰好像没那么疼了。沈宗年平时在公司里是说一不二的沈总，谈判时眼神冷得能冻住人，可现在却围着他转，连早餐都端到了面前——白粥是温的，小菜切得细碎，连鸡蛋都剥好了壳。
“张嘴。”沈宗年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谭又明没动，转头笑着打趣他：“沈总什么时候这么伺候人了？”
“只伺候你。”沈宗年的眼底带着笑意，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唇角，“快吃，不然粥凉了。”
谭又明乖乖张嘴，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带着淡淡的米香。他吃了几口，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沈宗年：“昨天家宴上，你攥我手的时候，是不是就怕沈宗文说我？”
沈宗年舀粥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点头：“他那些话，听着刺耳。”
“我又不怕。”谭又明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腕，“不过……你护着我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沈宗年的耳尖微微泛红，把最后一口鸡蛋递给他：“吃完了，我再帮你揉会儿腰。”
午后的阳光更暖了。谭又明靠在沙发上，沈宗年坐在旁边，掌心依旧在他腰上轻轻揉着。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纪录片，可两人都没怎么看，只偶尔说几句话——说小潭山的蔷薇花田该种什么品种，说天文台的穹顶要选什么颜色，说以后晚上在这里看星星，会不会比在老宅的院子里更清楚。
“对了，”谭又明突然想起，伸手摸了摸口袋，“我昨天把小潭山的地契放在床头柜了，你看到了吗？”
沈宗年的动作顿了顿，眼底软下来：“看到了。”
“那是三年前，你出国后我买的。”谭又明的声音轻了些，“我想，等你回来，我们就建个能看星星的地方，就我们两个。”
沈宗年没说话，只是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了个吻。吻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温柔，像午后的阳光，把人裹得暖暖的。谭又明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自己腰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确认他真的在这里，确认他们终于不用再等。
腰上的酸胀还在，可心里却满得发甜。谭又明闭上眼，靠在沈宗年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值了。
傍晚时，沈宗年去厨房煮汤，谭又明想跟过去，刚站起来，腰就又疼了一下。沈宗年听到动静，立刻跑出来，扶住他：“怎么不听话？”
“我想看看你煮什么汤。”谭又明的声音带着点委屈。
沈宗年无奈地笑了，把人打横抱起，放回沙发：“乖乖等着，我煮了你喜欢的玉米排骨汤，补补腰。”
谭又明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客厅里暖黄的灯光亮着，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汤香。他摸了摸自己的腰，又想起昨晚沈宗年的温柔，突然觉得，这点疼，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毕竟，有人会为他揉腰，会为他煮汤，会把他护在身后，会陪他一起等星星。这样的日子，就算腰再疼几天，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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