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闹钟还没响，谭又明就醒了，侧躺着往沈宗年怀里蹭了蹭，鼻尖抵着他的锁骨：“今天要去公司吧？我昨晚看你把西装熨好了。”
沈宗年睁开眼，掌心自然覆在他腰上揉了两下，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嗯，九点有会。”
“那我也起，”谭又明撑着身子坐起来，头发有点乱，“正好公司有个项目要跟，跟你一起走。”
沈宗年跟着坐起身，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再躺五分钟，我去煮早餐。”
“不要，一起起。”谭又明拽住他的手腕，“我帮你打领带，你上次自己系的歪歪扭扭，被林秘书偷偷笑了好久。”
沈宗年没反驳，任由他拉着走进衣帽间。谭又明从衣柜里拿出他的白衬衫，踮脚帮他套上，手指顺着领口理平整：“你穿白衬衫最好看，比穿西装外套精神。”
“嗯。”沈宗年低头，配合着他的动作抬着下巴。
谭又明拿起领带绕在他颈间，手指灵活地打结，嘴里没停：“等下早餐吃什么？我想吃楼下那家的豆浆油条，上次吃觉得挺香的，比张妈煮的清淡。”
“让司机去买了。”沈宗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你胃不好，少放油。”
“知道啦，”谭又明打好领带，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完美！年仔今天又是帅帅的。对了，你等下开会，会不会提到天文台的设备采购？我跟工程师对接了下，有两款型号性价比挺高，等下我发你微信。”
“好。”沈宗年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又顺手拿起谭又明的薄风衣，“早上有点凉，穿上。”
两人洗漱完下楼，早餐已经摆在餐桌上，豆浆还冒着热气。谭又明拿起油条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你快吃，别迟到了。对了，下午我可能早点走，去工地看看地基进度，你要不要一起？”
“开完会过去。”沈宗年喝了口豆浆，把自己碟子里的油条撕成小段，递到他面前，“慢点吃，别噎着。”
谭又明点点头，一边吃一边继续絮叨：“工地那边上次说缺几批材料，我已经让采购部对接了，应该今天能送到。还有观测室的电路设计，我看了初稿，觉得有点不合理，等下跟你细说。”
“嗯，路上说。”沈宗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又给了夹了个茶叶蛋。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坐车去公司。沈宗年坐在主驾，谭又明靠在副驾上，翻着手机里的项目文件，嘴里还在念叨：“你说我们把天文台的宣传方案交给市场部怎么样？他们上次做的那个活动反响挺好的，或者我们自己组建个小团队？”
“交给市场部，”沈宗年目视前方，语气沉稳，“你不用太累。”
“不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谭又明放下手机，转头看他，“对了，你公司那个新来的实习生，上次我去送文件，他还问我是不是你弟弟，说我们长得有点像，你说好不好笑？”
沈宗年嘴角弯了弯：“不像。”
“怎么不像？”谭又明不服气，“眼睛都挺大的，而且都帅。”
沈宗年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笑意：“你更帅。”
谭又明脸颊微红，拍了他一下：“就会说好听的。对了，等下到公司，我先去你办公室把设备型号发给你，然后再回我自己那边。中午一起吃饭？我知道楼下新开了家粤菜馆，据说烧鹅挺好吃的。”
“好。”沈宗年应着，车子缓缓驶入公司停车场。
下车后，两人并肩走进写字楼。沈宗年走在靠近电梯的一侧，时不时侧头看他，怕他被来往的同事撞到。一路上，有不少员工跟他们打招呼，沈宗年只是微微点头，谭又明却笑着回应，还跟相熟的部门经理聊了两句。
“你看你，对员工那么冷淡，”进了电梯，谭又明戳了戳他的胳膊，“人家跟你打招呼，你就点点头，显得多生疏。”
“忙。”沈宗年言简意赅，伸手按了十八楼的按钮——他的办公室在十八楼，谭又明的在十六楼。
“忙也不能这样啊，”谭又明继续说，“多跟员工沟通沟通，才能知道他们的想法。不像我，我们部门的人都跟我挺熟的，上次聚餐，他们还说我不像老板，像朋友。”
“挺好。”沈宗年看着电梯里跳动的数字，“你开心就好。”
电梯到了十六楼，谭又明拎起自己的公文包，转头对沈宗年说：“我先下去啦，等下记得看我发的微信。中午十二点，楼下粤菜馆见，不许迟到。”
“嗯。”沈宗年点头，看着他走出电梯，才按下关门键。
到了办公室，沈宗年刚坐下，手机就收到了谭又明发来的消息，附带两张设备型号的截图，还有一行字：“我觉得第一款更适合，性价比高，而且操作简单。”
沈宗年回复：“好，听你的。”
刚回复完，林秘书就敲门进来，递上会议资料：“沈总，九点的会议资料都准备好了，参会人员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知道了。”沈宗年收起手机，拿起资料翻看，脑子里却想起谭又明刚才在车里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另一边，谭又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助理就送来了文件。他一边看文件，一边跟助理交代工作：“把这个项目方案修改一下，重点突出天文台的观测优势。还有，跟工地那边对接下，确认材料今天能不能送到，有问题及时跟我说。”
“好的，谭总。”助理点头应下，转身要走。
“等一下，”谭又明叫住他，“帮我订两份楼下粤菜馆的烧鹅饭，十二点送到沈总办公室。”
助理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的。”
中午十二点，谭又明准时来到沈宗年的办公室。沈宗年刚开完会，正在收拾会议资料。看到他进来，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累了吧？”
“不累，”谭又明靠在他肩上，“刚把项目方案改完，发给你看看？还有，我让助理订了烧鹅饭，应该快到了。”
“好。”沈宗年揉了揉他的腰，“会议提到了设备采购，已经让采购部按你选的型号对接了。”
“太好了！”谭又明眼睛亮了，“我就说第一款好，性价比高。对了，你开会的时候，有没有人反对？我听说你们公司的张总监，总是喜欢跟你唱反调。”
“没有。”沈宗年语气平淡，“方案合理，没人反对。”
正说着，助理敲门进来，把烧鹅饭放在桌上。谭又明立刻坐直身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烧鹅递到沈宗年嘴边：“尝尝，据说这家的烧鹅皮特别脆。”
沈宗年张嘴接住，点了点头：“好吃。”
两人一起吃着饭，谭又明一边吃一边说：“下午我去工地，你忙完了就过来。对了，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吧？早上想吃的，没吃成，晚上补上。”
“好。”沈宗年给了夹了块青菜，“多吃点蔬菜。”
“知道啦。”谭又明嚼着青菜，“对了，你晚上有没有应酬？要是有的话，我们就改天。”
“推了。”沈宗年言简意赅，“陪你。”
谭又明心里一暖，笑了起来：“就知道你最好。”
吃完午饭，谭又明在沈宗年的办公室歇了会儿，就拿着公文包准备去工地。沈宗年送他到电梯口，伸手帮他理了理风衣的领子：“注意安全，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好。”谭又明点头，伸手抱了抱他，“你也别太累，忙完了早点过来。”
“嗯。”沈宗年看着他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才转身回了办公室。
下午的工作很忙碌，沈宗年处理完手头的文件，又开了两个短会，一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他拿起手机，给谭又明发了条消息：“马上到。”
很快收到回复：“好呀，我在工地门口等你，刚跟工程师对接完，正没事呢。”
沈宗年收拾好东西，快步走出办公室，驱车赶往工地。路上，他想起谭又明早上絮絮叨叨的样子，想起他帮自己打领带时专注的神情，想起他吃烧鹅时满足的笑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话不多，却总能精准接住谭又明所有的话，所有的情绪。他们的幸福，不仅藏在居家的烟火气里，也藏在通勤路上的絮叨里，藏在办公室的短暂相伴里，藏在彼此牵挂的每一个瞬间里。
车子驶往工地的方向，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洋洋的。沈宗年知道，谭又明一定在工地门口等着他，像往常一样，眼里带着笑意，嘴里说着没完没了的话。
沈宗年的车刚停在工地门口，看到谭又明在围栏旁等他，风讲他头发吹的微乱，沈宗年慢慢走过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明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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