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晚上,崔屿准时出现。
地点定在谭棽的私人小别墅,周围人很少。
谭棽站在二楼阳台,看着崔屿的车在别墅前停下,看着崔屿下车,仗着距离较远,肆意打量那站在灯光下的人。
崔屿今晚穿了一款黑色长风衣,个体地包裹住他,显得他更高,气质也更凛冽。
谭棽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指尖弹了一下栏杆,发出一声脆响,转身下楼。
今晚的大礼包已经备好,就差主角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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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屿站在别墅门口,并没有乱走,扫过二楼阳台,人影已经消失,便迅速观察周围环境,未雨绸缪地记住路线。
说到底,崔屿对谭棽的印象并不算好——酒吧共饮时是还好的,偏偏谭棽拦车以地主之谊来威胁他,如果崔屿不答应便会惹来麻烦。
崔屿此生最恨威胁,而且他的低调没有换来相应的安稳,这让没带多少人北上的崔屿十分忌惮。
又想到南边的状况,崔屿心里更加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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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谭棽迎了出来:“崔爷,有失远迎。”
崔屿淡笑,并不接话,跟在谭棽身后进屋。
“不知道崔爷喜欢吃什么,就让阿姨做了些南边菜,崔爷尝尝正不正宗?”谭棽把人引到二楼餐厅,递过来一杯红酒。
崔屿顿了顿,抬手接过酒,执筷夹菜尝了一下,点点头:“正宗,谭爷有心了。”
这话并不掺假,这桌子菜确实是谭棽花了不少心思琢磨出来,让阿姨做的,崔屿吃起来确实挺不错的。
谭棽笑着摆了摆手:“崔爷哪里话?谭某既然要为您接风洗尘,不用点心怎么成?”
说罢,谭棽举杯敬酒。
这些举动太过自然合理,崔屿不疑有他,喝下酒。
成功了!
谭棽眸中精光闪过——他既然看上了这个人,又怎么可能放走?
两天前,谭棽就吩咐尚严准备了点东西,亲手涂在崔屿现在用的那个酒杯的杯壁上,一旦接触,半小时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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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棽边吃边聊,话题从头扯到西。
半小时后,崔屿觉得不对劲——他的手开始没力气了,意识也开始混沌,体内难掩的燥热。
“怎么了?”谭棽摆出关心的架势,“喝醉了?”
“咣当”一声,崔屿的手失力,筷子掉在桌上,手也砸了下去,手腕磕出一片红,疼痛让崔屿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谭棽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他身边。
谭棽拧眉“啧”了一声,捞起崔屿的手在泛红的地方揉了揉,就在崔屿的椅子边沿蹭了点位置坐稳,半温柔半强势地抬起崔屿的下巴,大拇指不轻不重地抹了一把崔屿的唇:“疼不疼?”
药效上来,崔屿的眸子蒙了一层水雾,脸上也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勾的谭棽忍不住低头在崔屿唇上吻了吻,声音低哑地哄着:“来,我扶你去休息,给你上点药就不疼了啊。”
计划成功的谭棽很温柔,搂着崔屿的腰扶他站起来,却忍不住意动依旧吻着崔屿的唇,流连忘返。
谭棽眸中炸开一团火焰,完全沉迷进去,没注意怀中的崔屿的手一点点往下探。
寒光一闪,崔屿拔出一把短匕刺向谭棽,谭棽及时反应过来,迅速退后,匕首只堪堪在谭棽胳膊上留下一道不算深的伤口。
崔屿骂了一句,他的体力在极快的流失,反应速度也慢了很多,现在的他根本不是谭棽的对手——崔屿从谭棽吻上来的那一刻起便明白了所有,残存的理智飞快地想着脱身的方法。
“真没想到,你还清醒着,”谭棽脸上温柔褪尽,眸色沉得发黑,“可惜,你逃不掉的!”
崔屿抬眸,冷冷一笑,毫不犹豫转身冲向二楼阳台。
谭棽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崔屿打算干什么,拔腿追了上去:“崔屿,站住!”
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惊怒与慌惧。
二楼阳台下,是一方游泳池,露天的。
从二楼跳下去,不会触底,但会对崔屿的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崔屿那么怕冷。
谭棽追到阳台,只看见崔屿纵身跳了下去。
“崔屿!!”
心跳骤停。
谭棽目眦欲裂,跟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