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过了小半个月，南边逐渐稳定下来，开始休整。

结果就在南边松了口气的节骨眼儿上，谭棽南下的消息传出，崔屿那些手下直接炸了锅！

一群武夫抄起新得的武器就要继续干，全然不知手里的东西全是谭棽送来的。

崔屿知道这件事后，压下众人的情绪，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手底下的人解释，毕竟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他和谭棽现在这样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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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崔屿掌控南边以前，南北两边就是互不干涉的状态，所以这么久以来，崔屿和谭棽没有任何交集，谭棽甚至心大到连崔屿长什么样子都没有关注过。

酒吧，那一次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在谭棽的飞机上崔屿就想明白了，他看向谭棽的第一眼就是因为谭棽的招惹，只不过他那时误以为是谭棽的防备，傻傻地送了杯酒过去，彻底把人给招来了。

第二次见，谭棽给崔屿下了药，让崔屿的不快直接升级为杀意，哪怕他清楚地知道谭棽不能杀。

后来崔屿为了抵抗药效，给了谭棽一刀转身跳楼，在谭棽二话没说跟着跳下去的时候崔屿就意识到谭棽的心态在发生转变。

当然，这是崔屿清醒以后悟出来的。

为了证实猜测，在谭棽出去打电话叫医生时就已经醒了的崔屿选择装晕。

如崔屿所料，谭棽无论是帮他按摩还是亲吻他的眼帘都是带着愧疚和心疼，不含半分情欲。

崔屿从小过得苦，也没人爱他疼他，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几遭下来，怒气和杀意散了大半——谭棽给他下药，他还了谭棽一刀一拳，也算扯平。

于是崔屿睁开眼，本是要让谭棽更加愧疚的，谁知道谭棽手臂上的刀伤一直没处理，在崔屿睁眼看见的时候还在渗血，崔屿便犹豫了。

现在想想，崔屿不得不承认自己傻居然就这么心软了，也忍不住想骂人，因为他的犹豫和心软只换来了谭棽的得寸进尺，又抱又亲还逼着他同意“崔屿是谭棽的”的论断。

南边出事的电话打来得太巧，逼得谭棽主动让步，不仅让步，还不管不顾地掺和进来，又是准备枪支弹药又是派机护送的，直接让崔屿怒气全消——崔屿太清楚，谭棽这么做要付出多少代价，至少崔屿不会这么做。

在地下室里，崔屿执枪对准谭棽的时候，其实是秋后算账的意思，动了杀意是真，不会动手也是真。

崔屿已经确定谭棽不会还手，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里，所以他只打算警告一下。

然而崔屿忘了，谭棽是个混账。

而混账，不动手也能让崔屿无法招架。

谭棽失控，这不在崔屿计划之内，他没想到谭棽对他的重视如此之深——他本该想到的，谭棽为了他，撕开了南北两边维持已久的平静的伪装，崔屿在南边平稳混乱，也是谭棽压住北边的妖魔鬼怪，让崔屿没有后顾之忧。

更让崔屿没有想到的是，谭棽哪怕失控了，也在崔屿承受不住的时候松开了手，哪怕情欲缠身，也没有误他的事，没有多碰他一下——崔屿之所以一次次纵容谭棽吻他亲近他，就是为谭棽的克制和温柔所倾倒。

那是独属于崔屿的温柔。

谭棽独给崔屿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