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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3)

向死而生,反求诸己

麦冬的脚步微微停滞,脚步沉重的像灌了成千万吨的铅,寸步难移。一想到要面对爷爷开口说今天的遭遇,她的喉头有些发紧,连呼吸都变得滞涩。一路的奔波与漫长的等待早已耗尽了力气,那种深埋于心底的疲惫袭来,如同潮水般漫过全身,带着一丝沉重。

深橙色的晚霞已然落幕,只留下孤零零的一盏路灯伫立在暮色中,像老兵笔直挺拔的站立,守护着小小的麦冬。

“麦冬,麦冬,你在哪?麦冬,咳……咳咳……” 那温和醇厚的嗓音因剧烈的咳嗽染上了一丝沙哑,带着几分干燥的气息,像是秋日枯叶被风卷起时发出的闷响,直直传入麦冬耳中。是爷爷!麦冬一边大声喊着:“爷爷,我在这!”一边撒开脚丫循声奔去。

麦冬向前奔去,一抹刺眼的亮光猝不及防地闯入麦冬的视野,她下意识眯紧了双眼。片刻的适应后,麦冬缓缓睁开,视线重新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微微佝偻着背的小老头,那是他的爷爷。

爷爷的目光落在麦冬身上,今早还算整洁的春装上,如今却已满是污渍,处处沾染上了大地的暗沉色彩。那衣角处的一抹暗红,刺目得令人心头一颤。再看麦冬手里还攥着那一小袋粮食和盐,心里泛起酸涩。

“爷爷……对不起,我今天做错了事,真的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麦冬低垂着头,一颗颗眼泪砸进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微微颤抖,话语间夹杂着隐约的哽咽。爷爷抬起粗糙而温暖的手臂,轻轻拍去她身上的灰尘,接过她手里紧攥的东西,塞进口袋里。下一瞬,麦冬感到身体猛然一轻,片刻愣神,一双厚实有力的大手已将她抱起。“麦冬真棒,今天又变得厉害了一点呢。以后啊,爷爷陪着麦冬一起。”爷爷的声音低沉却温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麦冬捕捉到爷爷眼角亮闪闪的,像冬日飘落的雪花般闪亮,抬头看去,莹白的月光依旧那么柔和。

爷爷抱着小小的麦冬,朝着家的方向缓步走去。路旁的路灯如同沉默的老兵,依然恪尽职守,静静伫立在寒夜中。昏黄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悠长,渐行渐远,最终化作一点黑影,悄然融入无边的夜色,直至消失不见。

元麦冬希望大家都能与爱的人长长久久相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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