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秋天的风吹到了小巷-

-可是你还没有回来-

-他们说你走了 可是我不信-

-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

九月的风卷着香樟叶，在教学楼下铺出层碎金。我蹲下来捡笔，指尖刚碰到笔杆，一片黄透的银杏就落在手背上。抬头时，女孩正站在不远处的公告栏前，校服袖口沾着点颜料，大概是刚从美术室出来。她伸手去拂肩上的落叶，阳光刚好穿过叶缝，在她发梢跳了跳。我捏着笔的手顿了顿，原来秋天真的会突然攥住人的呼吸……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转头望过来。我慌忙移开视线，假装盯着地面的树影，耳尖却发烫。直到脚步声停在身边，她的声音像浸了秋凉的泉水：“同学，你的笔滚到这边了。”我抬头，看见她手里捏着支黑色水笔，正是我刚才弄丢的那支。风又吹过，她鬓角的碎发飘起来，和远处教学楼的铃声撞在一起。

“谢、谢谢。”我接过笔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腹，像触到刚从树荫里捡来的凉瓷杯。她笑了笑，眼角弯出个浅弧：“我叫林晚，高二（3）班的。”我报上名字的声音有点发紧，满脑子都是她袖口那抹没洗干净的钴蓝色颜料——和美术室窗台上那盆蓝星花的颜色一模一样。

上课铃响到第二遍时，我们才往教学楼跑。她跑在前面两步，校服下摆被风掀起，我看见她书包侧面挂着个银杏叶形状的钥匙扣，和刚才落在我手背上的那片几乎重合。上楼梯时她回头喊我：“下次捡东西别发呆啦！”我点头，看着她转身上楼的背影，忽然觉得，今年的秋天好像比往年长了点，长到足够让我记住这阵带着颜料香的风。

后来我总在课间往走廊尽头的美术室跑，名义上是帮同桌拿画纸，其实是想再撞见林晚。有次她正趴在窗边调色，阳光把她的侧影染成暖黄色，调色盘里的钴蓝和鹅黄混在一起，像把秋天的天空揉进了颜料里。我假装路过，却被她叫住：“喂，上次帮你捡笔，还没听你说过谢礼呢？”

我愣在原地，手心里攥着刚从操场捡的银杏叶，叶片边缘还带着点潮气。她挑着眉看我，指尖沾着的颜料在窗台上轻轻点了点：“不如……下次放学帮我搬画架吧？美术室的画架太重了。”我连忙点头，银杏叶在掌心被攥得发皱，却觉得那点潮气顺着指尖，慢慢暖到了心里。

那天放学，我们一起抱着画架往美术室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她踩着我的影子走，偶尔踢到路边的银杏叶，叶子滚两圈，停在我们脚边。她忽然说：“其实上次在公告栏，我就看见你蹲在那儿捡笔了，看了好半天都没捡起来。”我脸一热，刚想辩解，她又笑起来：“不过你发呆的样子还挺有意思，像被秋天粘住了似的。”

风又吹过，香樟叶落在画架上，她伸手去拂，指尖的钴蓝色颜料蹭到了画架边缘。我看着那抹蓝色，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原来有些相遇真的像秋天的风，看似不经意，却早把痕迹留在了心里。那天的夕阳好像格外慢，慢到足够让我记住她的笑声，记住颜料的香气，记住这个被银杏叶和钴蓝色填满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