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公寓陷入一片静谧,只有空调运行的细微声响在空气中流淌,像远处传来的潮汐声。东方末刚结束三个小时的深夜装甲模拟训练,肩背的肌肉还带着训练后的酸胀。冲了个冷水澡后,他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穿了条黑色短裤,便带着一身水汽躺到了床上。疲惫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闭上眼没多久,意识就渐渐沉入浅眠,连床头的台灯都忘了关
迷迷糊糊间,腰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像有团柔软的棉花轻轻贴上皮肤。紧接着,一双带着微凉体温的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腹,纤细的手指甚至不经意间陷入了他腹部的肌肉线条里。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东方末瞬间惊醒,浑身的肌肉像被按了暂停键,猛地绷紧成一块坚硬的磐石
他屏住呼吸,猛地扭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那是对面楼宇的夜灯折射而来的光,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床边,脑袋还轻轻靠在他的后背上,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肩胛骨,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是蓝天画!
东方末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所有的睡意都被炸得烟消云散。脸颊“唰”地一下就红透了,从耳根蔓延到脖颈,甚至连锁骨窝里都泛着可疑的粉色。他才刚洗完澡,上衣都没穿,裸露的肌肤毫无阻隔地感受着她手掌的温度,那细腻温软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让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连他自己都能清晰地听到
更让他慌乱的是,蓝天画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暧昧。她抱着他腰的手还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指尖偶尔划过他腰侧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她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在说“别过来”“好黑”之类的话。那亲昵依赖的姿态让东方末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粗重的喘息会惊扰到她,又怕自己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反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柔软触感,那是她胸口抵着他的力度
东方末笨……笨女人,你干嘛?
东方末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还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慌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他甚至不敢大幅度动弹,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只能维持着平躺的姿势,眼睛瞪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
蓝天画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环着他腰的手臂收得更紧了,脑袋往他背上又蹭了蹭,发丝扫过他的皮肤,带来一阵更清晰的痒意。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还夹杂着细微的颤抖
蓝天画有鬼!窗外有影子在动!
东方末哪里有鬼啊?
东方末无奈又心疼,这笨女人还是这么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顺着她的话往窗外瞥了一眼,哪有什么影子,不过是风吹动树叶的投影罢了。可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他到了嘴边的调侃又咽了回去,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些
蓝天画灯都打不开了,不是有鬼,那是什么?
蓝天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尾音都在发颤。她晚上起夜想喝水,结果按下床头开关后发现灯没亮,摸着黑去客厅找手电筒,结果客厅和卫生间的灯也全没用。黑暗瞬间将她笼罩,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前世在囚室里经历的黑暗与恐惧瞬间翻涌上来,吓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就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东方末的房间——这里是她潜意识里最安全的地方
感受到腰间的手还在无意识地摩挲,甚至指尖还轻轻捏了捏他的肌肉,东方末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像被烛火烤过似的
东方末(强压下心头莫名的燥热,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只是停了个电,哪来的鬼,别胡思乱想。估计是线路检修,等会儿就来了
蓝天画停电?
蓝天画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正抱着东方末,而且……她的手好像直接贴在他光裸的皮肤上。刚才因为太害怕,只想着抓住点什么,完全没注意到他没穿上衣
黑暗中,蓝天画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像被泼了一盆滚烫的热水,连带着耳朵和脖子都烫得惊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那是常年训练练出的完美肌理,还有温热的皮肤触感,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刚才情急之下,她甚至还暗戳戳想过“手感真好”,这个念头此刻冒出来,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猛地松开手,像触电一样迅速缩回自己的胳膊,手忙脚乱地往床边挪了挪,尽量和他拉开距离。黑暗中,她的声音结结巴巴,带着明显的慌乱
蓝天画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害怕了,脑子一懵就……
东方末感觉到腰间的温热触感突然消失,像被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竟莫名地有些空落落的。他转过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向蓝天画,只见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在微光下泛着泛红的色泽,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东方末没事(别过脸,目光落在墙上的挂钩上,努力掩饰自己的慌乱,耳廓的热度却丝毫未减)外面黑,你要是害怕,就待在这儿吧,我去客厅拿蜡烛和手电筒
说完,他掀开被子下床,动作迅速得像一阵风,几乎是逃也似的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灰色短袖套上,指尖因为慌乱还差点扯到衣服的领口
东方末(然后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转身对蓝天画说道)你待在床上别乱动,地上黑,小心磕到,我很快回来
看着东方末略显仓促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蓝天画躺在床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刚才的触碰太过亲密,他皮肤的温度、肌肉的触感,还有转身时带起的一阵清爽气息,都在她脑海里反复盘旋,让她浑身都透着几分不自在的燥热
没过多久,东方末拿着半截蜡烛和打火机走了进来,将蜡烛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点燃。温暖的烛光瞬间跳跃起来,照亮了小半个房间,也映亮了两人都有些泛红的脸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蜡油香气
蓝天画(小声说道,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只能盯着跳动的烛火发呆)谢谢你,东方末
东方末说了没事(在床的另一侧坐下,刻意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后背挺得笔直)你要是困了就睡吧,蜡烛能烧到天亮,我在旁边守着你
他说着,还拿起一本放在床头的战术书,假装翻看,可烛光下的字迹模糊不清,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蓝天画点了点头,却怎么也睡不着。烛光摇曳,将东方末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平日里凌厉的线条此刻都变得温润起来。她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一世,有他在身边,真好
黑暗放大了恐惧,也拉近了距离。一场意外的停电,让克制的心动在触碰中失控,原来有些靠近,早已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