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后没几天，天空就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早读课上，林郁总忍不住往窗外瞟，看雪花落在梧桐枝上，把光秃秃的枝干裹成白色。苏然见她走神，就把一张画着雪人的纸条推过来，雪人手里还举着一颗小小的橘子，旁边写着：“认真早读，下课带你去看雪。”
下课铃刚响，苏然就拉着林郁跑到教学楼前的空地上。雪下得不大，落在手心里很快就化了。他突然弯腰，捏了个小小的雪球，轻轻碰了碰林郁的手背：“要不要堆个雪人？”林郁点点头，两人蹲在雪地里，苏然负责滚雪球，她就去找树枝当雪人的胳膊，还从书包里掏出两颗橘子味的糖，嵌在雪人脸上当眼睛。
堆完雪人时，两人的手都冻得通红。苏然把林郁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他的口袋里揣着暖手宝，热乎乎的。“下次别穿这么少了，”他皱着眉，把自己的围巾又给她绕了一圈，“冻感冒了又要耽误复习。”林郁“嗯”了一声，靠在他身边看雪人，雪花落在两人的头发上，像撒了层碎糖。
周三的晚自习，雪下得更大了。林郁写作业时，总觉得手冷，苏然就把自己的暖手宝分给她一半，两人的手在暖手宝里轻轻挨着，都没说话，却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快放学时，苏然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糖纸，最上面那张是橘子味的。
“我攒的糖纸，”他把玻璃罐递给她，“你不是喜欢收集这些吗？以后我帮你一起攒。”林郁接过玻璃罐，指尖碰到他的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她看着罐子里的糖纸，心里像被雪水浸过的棉花，软得发甜。
放学时，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苏然撑着伞，把林郁送到小区门口。临走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礼物盒，递给她：“明天是你的生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林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橘子形状的，和他送的钥匙扣、挂件是一套的。
“我挑了好久，”苏然的耳尖红了，“觉得这个很配你。”林郁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刚好合适。她抬头看向苏然，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转身跑进楼道里，只留下一句“谢谢”。
苏然站在雪地里，摸了摸被林郁碰过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因为心里装着的那个人，比暖手宝还暖，比橘子糖还甜。
走廊转角的风吹过，带着雪花的凉和橘子糖的甜，悄悄钻进两人的心里。林郁靠在楼道的窗户边，摸着脖子上的橘子吊坠，看着雪地里苏然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因为他，连雪花都变成了甜的——原来青春里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人愿意陪你堆雪人，陪你攒糖纸，陪你把寒冷的冬天，过成橘子味的暖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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