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回报

“别急，”灵羽偶尔会来药圃帮忙，看着她额角的冷汗，递过一杯凝露草泡的水，“净化之力本就与寻常灵力相悖，你是在‘筛’灵气，剔除其中的驳杂，自然慢些。”

沐雨接过水杯，看着杯中倒映出的自己——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是连日熬夜修炼的痕迹，但眼神比初来乍到时亮了许多。“她知道，”她抿了口清凉的水，“只是有时候会想，这样的速度，真的能赶上……”

她这时候应该在想着能否赶上兽潮的脚步？赶上堕阶者的侵蚀？赶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威胁？

灵羽没接话，只是用指尖在药圃的泥土里画了个圈。圈中很快有嫩芽破土，顺着她的指尖向上攀爬，开出一朵小小的白花。“你看，”她收回手，“再慢的生长，只要没停，就终有开花的时候。”

沐雨望着那朵白花，心里的焦躁渐渐平复。她想起阿迪劈柴时说的“巧劲”，试着调整吐纳的节奏，不再强行拉扯灵气，而是像筛子一样，让灵力顺着呼吸自然渗透。

三日后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落在她肩头时，丹田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胀痛——聚灵期的屏障，破了。

她睁开眼，掌心凝结出的冰晶莲花比之前更凝实，花瓣上甚至浮现出淡淡的银纹。周围的灵气像是被无形的力场牵引，缓缓向她汇聚，不再是之前的抗拒，反而带着一丝亲和。

“成了！”石夯不知何时蹲在旁边，手里还提着只刚猎的锦鸡，“我就说你肯定行！今晚炖鸡吃，给你补补！”

沐雨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笑着点头。阳光穿过落霞谷的晨雾，在她身上镀了层金边，右臂的莲花印记若隐若现，与谷中随风摇曳的野花相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黑岩城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护城卫开始在城墙上加派巡逻，佣兵公会里关于“雾林深处异动”的消息越来越多。老鬼揣着个油布包找到沐雨，压低声音：“丫头，这是你要的‘九黎异闻录’残卷，换你三株凝露草，不亏吧？”

油布包里是几页泛黄的竹简，上面记载着关于秘境轮回的传说。沐雨指尖抚过其中一行字——“水神沉睡，秘境失衡，兽潮为劫，净世为引”，心脏猛地一跳。

“老鬼，”她抬头问，“你听说过‘水神’吗？”

老鬼眯起眼，捻着山羊胡：“那是上古传说了，说九黎秘境是水神的眼泪化成的。不过……”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最近骨坊在高价收‘九黎铃’碎片，说能唤醒什么‘沉睡的力量’，跟水神的传说搅在一起，邪乎得很。”

九黎铃碎片？沐雨想起阿迪坟头那枚净世白莲莲子，莲子外壳上似乎有细碎的纹路，像极了铃铛的裂痕。

当晚，城西贫民窟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沐雨和石夯赶到时，只看到几具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尸体，伤口处残留着黑色的煞气，与之前那灰袍青年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是堕阶者，”鹰眼蹲在尸体旁，指尖沾了点煞气，眉头紧锁，“但这煞气比上次在寒潭遇到的更纯，像是被人刻意喂养过。”

沐雨蹲下身，将净化之力凝聚在指尖，轻轻点在尸体的伤口上。冰晶莲花浮现，煞气发出“滋滋”的消融声，但这一次，竟有一缕黑气挣脱了净化，化作细小的蛇影，钻进了地底。

“它在跑！”石夯挥刀便砍，却劈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