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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巷口追着晚霞跑，到红毯并肩抗风浪，你从来都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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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柔软的床头，没有立刻起床，而是伸手拿过手机，解锁，点开了那个无比熟悉的蓝色图标
热搜第一的位置，果然赫然挂着那个词条
#温鹿眠惊现《吴邪私家笔记》杀青宴#
她点了进去
排在热帖最前面的几张图，正是昨晚她被拍到的场景
一张是她笑着仰头站在程相面前，他微微低头看她；另一张是两人在饭店门口，灯光昏暗，他侧身对着她，似乎在低声说话，而她正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拍照的人显然很会找角度，巧妙地将她眼底那份毫无防备的明亮笑意，和他低头时那瞬间全神贯注的温柔，都捕捉得清清楚楚
评论区早已沦陷，说什么的都有
【热评1】：卧槽？！是我眼花了吗？温鹿眠？！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小成本网剧的杀青宴？？？
【热评2】：这个男生是谁？演张起灵的？叫程相？妈呀这侧脸！这清冷感！是张起灵本灵了吧！
【热评3】：看起来好熟啊……感觉不像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温鹿眠看他那眼神，亮晶晶的，跟我看我男朋友一样……
【热评4】：零绯闻女歌手首次为爱现身杀青宴？我房子塌了？？？[心碎]
【热评5】：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帅哥看鹿鹿的眼神虽然没什么大表情，但真的好专注好温柔吗？莫名好嗑……
温鹿眠一条条翻看着这些或震惊、或好奇、或质疑、甚至隐隐带着祝福的评论，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涌起一股莫名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解释的暖意
她并不在意那些恶意的揣测，反而觉得，能这样和程相的名字一起，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有种奇异的……亲切感？
她退出微博，切到微信界面，几乎没有寻找，指尖就习惯性地点开了那个被她备注为 【死装的兔子】 的对话框，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他跟她抱怨横店的蚊子凶得像战斗机
她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敲下一行字，语气是她面对他时惯有的、带着点小得意和亲昵的揶揄
「程相同学，胆子不小啊你？」
「说，是不是你偷偷买的代拍，想靠捆绑我上位，一夜爆红？」
消息发出去后，她几乎能无比生动地想象出手机那头，程相看到这条消息时的反应
他肯定会先皱起那双好看的眉头，清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又来了”的无奈，然后那总是紧抿着的薄唇可能会无奈地撇一下，或许，那对白皙的耳朵尖，还会不受控制地悄悄泛上一层薄红
果然，对话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提示反复闪烁了好几次，充分暴露了那头的人内心正在如何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和组织语言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的回复才跳了出来，字里行间都透着她无比熟悉的那股子、想要掩饰关心和紧张的、嘴硬心软的味道：
「……温鹿眠，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谁让你不打声招呼就偷偷跑来的？」
「跟你说了多少次，片场附近代拍多。」
「现在好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隔着冰冷的屏幕，温鹿眠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板着那张俊脸、强装镇定，却可能无意识微微露出了两颗像小兔子一样的大门牙的萌态
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连日来筹备新专辑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着：
「洗不清就别洗了呗，反正清者自清。[酷] 」
「正好，我下个月要拍的新歌MV还缺个男主角，看你这么处心积虑想红，本歌手就勉为其难，给你个‘报恩’的机会怎么样？[勾手指]」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不同于之前的快速“对方正在输入…”，这一次，对话框顶部那行提示，显示了很久，很久
久到温鹿眠嘴角那抹带着戏谑的笑意都慢慢淡去，心里隐隐升起一种预感
以她对程相的了解，他绝不会轻易接受这种明显带着“提携”意味、而且极易再次引发风波的邀请
果然，几分钟后，回复弹了出来
异常的简短，干脆，带着他特有的执拗，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不去。」
没等她追问或者开启嘲讽模式，下一条解释紧跟而来，冷静，克制，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心底权衡了千百遍：
「别胡闹。」
「好好做你的音乐，拍你的MV，找更专业、更有名气的男演员合作。」
「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给你带来任何不必要的争议和麻烦，不想给你招黑。」
温鹿眠看着这几行冷静得近乎疏离的文字，刚才翻看热搜时那种不以为然、甚至带着点隐秘分享欲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股闷闷的、无处发泄的恼火，像藤蔓一样缠绕上她的心头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她太知道了
知道他这么多年，为什么总是只敢远远地出现在她的演唱会观众席角落，为什么从不与她公开同框，为什么每次见面都像地下接头一样小心翼翼
他所有的避嫌，所有刻意的疏远，根源都在于他那份根深蒂固的、怕影响她、怕拖累她的心理
可正是这种看似“为她好”的固执，像一层看不见的、坚韧的薄膜，将他们之间真实的情感温柔地隔绝开来，让她觉得无力又懊恼
她磨了磨后槽牙，用力地戳着屏幕，仿佛那样就能戳穿他那层坚硬的外壳：
「程相！你个死装的兔子！」
「你以为我在乎那些吗？」
「我的名气是我一首歌一首歌唱出来的！」
「我靠的是实力，不是靠讨好谁或者避讳谁！」
那边沉默了片刻
久到温鹿眠以为他不会再回复，或者会继续用更冷静的道理来说服她
然而，最终，聊天框里只缓慢地、清晰地跳过来两个字
不是长篇大论的解释，也不是针锋相对的回怼
就只是两个简单的字，却像一把最精准的、裹着天鹅绒的软刀，瞬间刺穿了她所有筑起的防线，精准地堵住了她所有任性的、试图靠近的可能：
「我怕。」
「……」
温鹿眠所有打好的、准备继续怼回去的、带着火气的话语，都瞬间僵在了指尖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简单的词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不疼，却泛起一阵绵密而酸涩的涟漪
她忽然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那股莫名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无处着力的心疼和无奈
她把手机屏幕按熄，随手扔到柔软的床铺另一边，然后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重新滑进温暖的被窝里，用被子蒙住了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外面那个复杂的世界，以及心里那份沉甸甸的牵挂
黑暗中，她闷闷地、带着点委屈和赌气，哼了一声
温鹿眠程相……你个胆小鬼。
窗外，阳光正好，城市的喧嚣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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