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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而我们，刚好两者都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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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一点多，手机屏幕才终于倏地亮起，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微信提示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温鹿眠几乎是立刻放下了手里根本没看进去几个字的杂志，抓起了手机
屏幕上，程相的头像旁，终于出现了新的消息提示
她点开
他的回复，没有预想中的感谢，也没有任何客套的寒暄，只有一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浓郁疲惫感、嗓音仿佛都带着沙哑颗粒感的回怼，精准地瞄准了她：
「……温鹿眠，你故意的？」
「我发完传单刚回酒店，累得现在只想直接昏睡过去，你让我吃夜宵？」
隔着冰冷的屏幕和遥远的距离，温鹿眠仿佛都能清晰地看到，他此刻一定是刚刚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酒店房间，连那件被汗水微微浸湿的黑色T恤都来不及换下，就一头栽倒进沙发里，累得眼皮都快要睁不开，却还是强撑着精神，皱着那双好看的眉头，用最后一点力气戳着手机屏幕，发出这句充满怨念的质问
这生动无比的画面感，让温鹿眠原本还有的一丝担心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和想顺着网线去敲他脑袋的冲动
她忍不住对着手机屏幕笑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死兔子”，指尖却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着：
「谁让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去当热心市民搞街头行为艺术了？」
「活该！」
「饮料是给你解暑的，谁让你非得现在吃了？」
「放冰箱明天睡醒再喝会不会？」
「笨死你算了！」
这次，他的回复倒是来得快了不少，看来是被她这句“笨”给刺激到了：
「热心市民谢谢您嘞。」
「不过下次真别破费了，留着给您自己多买几盒润喉糖吧。」
「我记得您上次演唱会最后那首《未眠》，那几个高音转得……啧，有点紧，得多保养。」
温鹿眠的眉毛瞬间挑高
好家伙！
这人都累成这副狗样子了，居然还不忘毒舌地点评她的业务能力？
还敢用“您”来阴阳怪气？
她气得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打字回道：
「程！相！」
「你完了！」
「你彻底完了！」
「你下次演唱会的前排内场票没了！」
「我说的！」
「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你！」
「说得好像我抢得到您那票一样。[兔子“雪球”瘫倒在地.jpg]」
看着他紧随其后发来的那个瘫倒在地、生无可恋的经典兔斯基表情包，温鹿眠满腔的“怒火”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一下全漏光了
她甚至能脑补出他发这个表情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帅脸上，可能带着的那么一点点委屈和更多的“我就说说大实话”的无辜
她撇撇嘴，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混杂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和关切
她回了最后几条：
「懒得理你。」
「赶紧洗澡睡觉！」
「别明天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上镜，又被你的‘事业粉’们截图骂你‘死装’！」
这一次，消息发出去后，对话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提示闪烁了比之前更长的时间
仿佛过了好几分钟，就在温鹿眠以为他是不是真的拿着手机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回复才终于姗姗来迟
依旧是他风格的单字回复
「嗯。」
没有多余的字眼，也没有任何表情包
但温鹿眠看着那个简单的、黑色的“嗯”字，眼前却仿佛能清晰地看到，手机那头，他可能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或许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然后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将手机扔到一旁，起身走向浴室的模样
她放下手机，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卧室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之中
她闭上眼睛，心想，这只兔子，有时候是真的挺讨厌、挺嘴硬的
但有时候……也还行
勉强，还算是一只，知道别人在关心他的、不那么笨的兔子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房间，而横店的夜空下，某个疲惫的演员，或许正对着那一大袋突如其来的夜宵和饮料，露出一个同样无奈却又带着暖意的表情
《吴邪私家笔记》的爆火，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涟漪不断扩散，将程相这个名字推向了更广阔的视野
他的生活节奏骤然加速，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法停歇的漩涡，跟着剧组马不停蹄地参加各类专访、线上直播、综艺飞行，原本略显清冷的日程表被密密麻麻的通告填满
镁光灯下，他依旧是那个话不多、带着些许疏离感的程相，但在主持人的引导和队友的带动下，他也开始学着更自如地应对镜头，偶尔蹦出的一两句冷静吐槽或精准总结，反而成了他独特的个人魅力，吸引了不少粉丝
微博粉丝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私信和评论区也变得空前热闹
随之而来的，还有与剧中饰演吴邪、且同属一个经纪公司的演员徐振轩牢牢绑定的“梦相成振”CP。由于剧里张起灵与吴邪的羁绊深入人心，两人在戏外的互动也被无限放大
采访时默契的眼神交流，直播时下意识的互相解围，甚至只是站在一起的同框画面，都能引发CP粉的狂欢
不得不承认，程相的清冷内敛与徐振轩的活泼细腻，确实颇有几分现实版“瓶邪”的味道，连一些剧粉都戏称“官方选角过于精准”
程相对于这种捆绑，态度是默认且配合的
他清楚这是行业规则，是剧集宣传的一部分，也能为他和徐振轩都带来更高的热度和话题，再加上两人也算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
只是偶尔在密集的互动营业后，独自回到酒店房间，卸下所有表情，他会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夜景，有一瞬间的恍惚
而另一条平行的轨道上，温鹿眠也并未闲着
她新一轮的专辑制作进入了最紧张的后期阶段，几乎天天泡在录音棚里，反复打磨着每一处细节，力求完美
除此之外，还有早已定下的音乐节、品牌活动、杂志拍摄……她的行程同样排得满满当当
她心里还揣着一个小算盘，想在国庆节前把所有重要工作收尾，好给自己争取一个难得的长假
两人之间的联系，自然而然地，如同退潮的海水，逐渐变得稀疏
不再有随时分享的日常琐碎，不再有深夜突如其来的互怼
微信对话框渐渐沉到了列表下方，偶尔亮起，也多是就事论事的简单交流：
「恭喜啊，又上热搜了。（链接：梦相成振 默契眼神杀）」
来自温鹿眠，语气听不出喜怒，附带一个[吃瓜]表情
「……工作需要。」
来自程相，回复得干巴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
或者：
「我们小天同学现在是大忙人了，消息都不回了？」
某天深夜，温鹿眠结束录音后，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抱怨发出
「刚下直播，才看到。你专辑做得怎么样了？」
程相的回复在凌晨三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他们仿佛心照不宣地，各自航行在属于自己的繁忙海域，偶尔通过无线电波发送一两条简短的信号，确认彼此的存在，却不再轻易靠近，生怕打扰了对方紧张的节奏，或者……被那看不见的、名为“公众视线”和“事业差距”的冰山所阻隔
温鹿眠刷到过程相和徐振轩的CP混剪视频，画面里的他，确实和那位搭档相处得自然融洽
她撇撇嘴，手指划过屏幕，心里哼了一声
温鹿眠关系倒是挺好。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点闷，但又觉得自己这情绪来得毫无道理
程相也在一次活动间隙，偶然听到工作人员讨论温鹿眠的新专辑预告，说她这次风格又有突破，期待值拉满
他默默听着，没有参与讨论，只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光发热，朝着更高的目标攀登
只是，在那些不被关注的间隙里，温鹿眠会下意识地点开某个沉寂的对话框，打几个字又删掉
而程相，也会在奔赴下一个通告的车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短暂地放空，脑海里闪过某个像太阳花一样明媚张扬的身影
两条平行轨道，似乎仍在无限延伸，没有交汇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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