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也那句“送你回去”,像打开了某个开关。
自那以后,他送夏娇娇回静思苑,似乎成了某种不成文的惯例。
只要不是忙到深夜,他都会在夏娇娇当值结束后,很自然地起身,牵起她的手,
在福安公公和一众宫人见怪不怪(实则内心波涛汹涌)的目光中,将她送回一墙之隔的静思苑。
起初,夏娇娇还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跟小学生放学家长接送有什么区别?太羞耻了!】
她试图挣扎:“陛下,就几步路,臣女自己回去就行。”
刘也瞥她一眼,语气平淡:“朕顺路。”
夏娇娇:【顺路?从书房到寝殿,根本不经过静思苑好吗!老板你撒谎都不打草稿的!】
但抗议无效。刘也的手握得很紧,不容她挣脱。
次数多了,夏娇娇也就……习惯了。
甚至有点……小期待?
【别说,有人护送的感觉……还挺好?】
她一边唾弃自己的没出息,一边又忍不住在刘也牵她手时,悄悄回握一下。
这种“办公室恋情”加“老板接送上下班”的模式,让夏娇娇的日子过得有点飘飘然。虽然工作依旧繁重,但心情好了不少。
然而,好景不长。
这天,夏娇娇刚帮刘也处理完一批关于南方水患的紧急奏章,累得腰酸背痛。
刘也看着她眼下的乌青,眉头微蹙。
“静思苑……离书房还是远了点。”
他忽然开口。
夏娇娇没在意,随口应道:“还好吧,走几步就到了。”
刘也沉默片刻,手指在书案上敲了敲,对旁边的福安吩咐道:
“去把朕寝殿旁边的‘暖香阁’收拾出来。”
福安公公愣了一下,随即躬身:“奴才遵命。”
夏娇娇也没多想,以为他是要给哪个新来的妃嫔住。
直到第二天,福安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来静思苑帮她“搬家”。
夏娇娇懵了:“福总管,这是……?”
福安公公笑容可掬:“夏尚宫,陛下旨意,请您移居暖香阁。
那里离陛下寝殿和书房都近,方便您当值。”
夏娇娇:【暖香阁?那不是紧挨着老板卧室的地方吗?让我搬过去?这这这……这跟同居有什么区别!】
她瞬间慌了:“这……这不合适吧?臣女只是尚宫,怎能住得离陛下寝殿如此之近?恐惹非议……”
福安公公依旧笑眯眯:“夏尚宫多虑了,您是御前尚宫,直属陛下,住所自然由陛下安排。
暖香阁本就是预备给御前女官居住的,只是空置多年而已。”
夏娇娇:【我信你个鬼!御前女官什么时候有这待遇了?】
但她不敢抗旨,只能硬着头皮,在宫人们或羡慕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中,
搬进了那座精致华美、与皇帝寝殿仅一廊之隔的暖香阁。
暖香阁果然名不虚传,不仅宽敞明亮,陈设雅致,还自带一个小花园。
更重要的是,从这里到书房,步行只需一分钟!
到寝殿,更是抬脚就到。
【这……这简直是顶级学区房待遇啊!】
夏娇娇看着新环境,心情复杂。
晚上,刘也处理完政事,果然……又“顺路”来了暖香阁。
他打量了一下布置一新的房间,点点头:“嗯,尚可。”
夏娇娇站在一旁,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谢陛下……只是这……太招摇了……”
刘也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朕的女人,住得好点,有何不可?”
夏娇娇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
【他……他承认了!他承认我是他的女人了!虽然没给妃位,但这意思……不是一样吗?!】
“陛下……”她声音发颤,心跳如鼓。
刘也抬手,轻轻抚过她滚烫的脸颊,眼神深邃:“娇娇,朕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凑近一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朕要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夏娇娇的腿都软了,全靠扶着桌子才没瘫下去。
【要命!暴君直球起来,简直要人命!】
看着她这副羞得快要冒烟的样子,刘也低笑一声,心情大好。
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常:
“明日早朝,朕会下旨,擢升你为‘御前掌印尚宫’,秩同四品,协理部分奏章批红。”
夏娇娇:【掌印尚宫?批红?这权力也太大了吧!这已经不是秘书了,这是秘书长兼半个宰相了!】
“陛下!这……这不合规矩!臣女何德何能……”她吓得赶紧拒绝。
“规矩是朕定的。”
刘也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朕说你行,你就行。”
他看着她,目光灼灼:“朕的江山,朕想分给谁,就给谁。”
夏娇娇彻底说不出话了。她看着刘也眼中那份近乎霸道的信任和纵容,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填满了。
酸涩,甜蜜,惶恐,感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眼眶发热。
【这个男人……真是……】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一丝哽咽:“臣女遵旨。”
刘也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早点歇息。”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回头,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
“以后,朕来你这里,更‘顺路’了。”
夏娇娇:看着刘也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夏娇娇捂着狂跳的心脏,缓缓滑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同居加升职加权力下放!老板这是要彻底把我绑在他这条船上了!】
她看着窗外近在咫尺的皇帝寝殿,心里一片混乱。
但混乱之中,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定感。
好像……有他在的地方,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有勇气……闯一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