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和魏征晕乎乎地走了。
走出太极殿很远，两位大唐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偏殿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世界观被重塑后的茫然与震撼。
“玄龄……”魏征难得地有些语塞，指着自己胸口，“我这儿……怎么有点堵得慌？”
房玄龄深吸一口初夏微热的空气，试图冷静分析：“陛下言‘天赐’……观那金鼎形制古朴，非当代工艺，暖玉亦非凡品……或许，或许真是……” 他“真是”了半天，也没“真是”出个所以然来。理智告诉他这太离谱，但事实又摆在眼前。
“可吴王殿下近月的荒唐……”魏征眉头拧成了疙瘩，“若这也是‘天赐’的一部分，那天意……究竟是何意？” 让一个皇子变成败家子，然后天降黄金补偿？这逻辑怎么看怎么清奇。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与一丝隐隐的不安。这“祥瑞”，来得太诡异，太不符合常理了。
殿内，李恪看着俩大佬离去时那略显凌乱的步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赶紧低头，假装研究地砖花纹。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感觉这短短一个时辰比他打一场硬仗还耗神。他瞥了一眼那两尊金鼎和暖玉，又嫌弃地用脚尖拨了拨那双色彩过于奔放的彩虹袜，最终目光落在努力缩小存在感的李恪身上。
“逆子，” 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威严不减，“如今你这‘镜界’也开了，朕这‘账号’也……嗯，注册了。这天赐之物，于国于民，可有甚实在用处？总不能堆在库房里生灰，或者……”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艰难，“……让朕穿着这花袜去上朝吧？”
【“爱织毛衣的精灵”：啊啊啊！老李嫌弃我的袜子！（哭泣表情）】
【“机甲是我老婆”：陛下，那是时尚！是艺术！】
【“大唐第一喷子”：建议陛下在下次大朝会时穿上，必能震慑番邦，彰显我大唐包容并蓄之气度！】
【“部落最强”：袜子，不好？金鼎，实在！】
李恪看着弹幕，嘴角抽了抽，赶紧回话：“父皇明鉴！这金鼎玉石，自然是充盈国库，或用于赏赐，或熔铸钱币，皆可。至于这‘镜界’的用处……”
他心思活络起来，刚刚完成隐藏任务获得的5000点败家值，加上之前的积累和刚刚注册账号奖励的1000点，他现在可是拥有六千多点“巨款”的“富豪”了！他立刻将意识沉入系统商城。
之前那些天文数字的“土豆红薯种子大礼包”现在看起来也不再是遥不可及。他快速浏览着，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相对便宜的选项上：
【优质土豆种薯（初级）：内含100斤已催芽优质土豆种薯，及基础种植技术手册（图文版）。兑换需败家值3000点。备注：亩产可达千斤以上（本位面条件下）。】
千斤以上！
李恪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他太清楚这个数字在大唐意味着什么！如今大唐粮食亩产，风调雨顺的上好水田，也不过两三石（一石约120斤，即两百多斤到三百多斤）！这土豆若能推广，将是活命无数、奠定盛世根基的神器！
他强行压下激动，脸上露出一种神秘莫测的表情，对李世民道：“父皇，这‘镜界’玄妙之处，在于不仅能‘得’，或许还能‘求’！”
“哦？”李世民来了兴趣，“如何求法？”
“儿臣可尝试通过‘镜界’，向那些‘域外之民’求取一些……于国计民生大有裨益之物！”李恪斟酌着用词，不敢直接说用败家值兑换，“只是……需要付出些许‘代价’。”
“代价？何种代价？”李世民警觉起来，帝王的多疑让他瞬间想到了祭祀、甚至是更邪恶的东西。
“呃……这个代价，比较特殊。”李恪硬着头皮，开始即兴发挥，“它可能需要儿臣……继续维持那种‘率性而为’、‘不拘小节’的状态，甚至……需要做出一些更……更引人注目、更……嗯，‘败家’的行为。唯有如此，才能吸引更多‘域外之民’关注，积攒足够的……‘愿力’或者‘关注度’，才能换取他们手中的好东西。”
他巧妙地将“败家值”包装成了“愿力”和“关注度”。
李世民听得眉头直跳。“更败家”？他想起李恪之前摔玉簪、泼御酒、砸琉璃马的“壮举”，太阳穴就隐隐作痛。难道这“天赐”的祥瑞，是靠他儿子“作死”换来的？
“你待如何更……引人注目？”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李恪赶紧画大饼：“父皇！儿臣虽行为看似荒唐，但心中时刻装着大唐，装着父皇啊！若能换取那等高产作物，让我大唐百姓再无饥馑之忧，儿臣便是背上千古骂名，也在所不惜！”
他偷瞄了一眼李世民的神色，见其有所松动，立刻加大火力：“儿臣刚刚感应到，有一‘域外良种’，名曰‘土豆’，其形如卵，埋土即生，不择地力，亩产……可达千斤以上！”
“多少？！”李世民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变了调，之前的疲惫和疑虑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取代。千斤？！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若真有此物，大唐何愁不兴？
“千……千斤以上！”李恪肯定地重复，“只是换取此物，所需‘愿力’颇巨，恐怕儿臣近日……需要搞点……大动静。”
李世民在殿内急促地踱起步来。一边是可能解决粮食问题的神物，一边是儿子要继续作妖。理智和情感，帝王威严和务实精神在他脑中激烈交锋。
他想到了渭水之盟的屈辱，想到了府兵制对粮食的依赖，想到了每年青黄不接时百姓的困苦……若这“土豆”为真……
他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李恪：“你所言当真？亩产千斤？若有虚言……”
“儿臣愿受任何惩处！”李恪赶紧保证，“只是此事关乎‘镜界’玄妙，不宜宣扬，兑换过程也需隐秘。且此种薯种植之法颇为奇特，需有详细图示方能成功。”
李世民沉默良久，最终，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沉声道：“好！朕便准你……放手施为！但切记，分寸二字！若敢真个祸国殃民，朕绝不轻饶！”
“儿臣领旨！定当把握分寸，只为积攒‘愿力’，换取良种！”李恪心中狂喜，成了！拿到了“败家许可证”！
【叮！宿主成功忽悠（划掉）说服本位面最高权力者支持败家行为，获得“奉旨败家”成就，奖励败家值500点！解锁新称号“坑爹小能手”（佩戴后与年长男性目标沟通时，说服力轻微提升）。】
李恪：“……”
这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通报声，这次是长孙无忌和几位户部、工部的官员求见，显然是被那两尊金鼎的“祥瑞”之风惊动了。
李世民揉了揉额角，挥挥手：“让他们去两仪殿候着。” 他得先去应付这些臣子，把这“天赐祥瑞”的故事编圆了。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李恪，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句带着点无奈和警告的低语：“……‘隔壁老李’之事，若有第三人知晓，朕扒了你的皮！”
李恪缩了缩脖子：“儿臣明白！父皇放心！”
李世民这才整理好表情，恢复帝王威仪，迈步离去，只是脚步略显匆忙，似乎急着去给金鼎想个合理合法的来历。
殿内只剩下李恪一人，他看着那两尊金鼎和暖玉，又看了看那双孤零零的彩虹袜，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系统，兑换【优质土豆种薯（初级）】！”
【叮！消耗败家值3000点，成功兑换【优质土豆种薯（初级）】！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
看着系统空间里那堆带着嫩芽、沾着泥土的土豆和一本薄薄的、画着简笔画的册子，李恪心中大定。第一步，成功了！
他心情大好，甚至觉得那双彩虹袜都顺眼了不少。他捡起来，入手柔软，材质奇特。
“精灵老铁，谢了啊！这袜子……挺暖和的！”他对着空气（直播间）说道。
【“爱织毛衣的精灵”：啊啊啊！主播喜欢！（开心转圈）下次给你和老李织个亲子款！】
【“机甲是我老婆”：主播接下来准备怎么败家？搞快点！我的打赏饥渴难耐了！】
【“大唐第一喷子”：建议去砸了鸿胪寺招待番使的宴会，绝对够劲爆！】
【“部落最强”：金鼎，已准备好！快，败家！】
李恪摸着下巴，看着弹幕，眼珠滴溜溜地转。
奉旨败家啊……这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是去西市砸几个胡商摊位？还是去曲江池抢几个花魁的风头？或者……干脆在下次大朝会上，表演一个当场脱靴子，展示彩虹袜？
想想魏征那张黑脸可能会有的表情，李恪就忍不住一阵恶寒般的期待。
不过，当务之急，是得先把这土豆种薯，找个合理的由头，“献”给他那位刚刚注册了“隔壁老李”、并且被他成功忽悠瘸了的皇帝老爹。
嗯，就说这是自己“日思夜想，感动上苍（域外之民）”，故在梦中所得？还是说在“镜界”与某位“农神”交流，得其馈赠？
李恪一边琢磨着怎么把土豆的来历编圆，一边看着系统商城里那些琳琅满目的、需要更多败家值才能解锁的好东西（比如高炉炼钢法、初级水泥制作工艺、世界地图详图……），嘴角勾起一抹贼兮兮的笑容。
这“史上第一纨绔”的名头，他怕是甩不掉了。不过，如果能一边败家，一边给大唐开挂……这感觉，好像还挺爽？
他仿佛已经看到，一条由黄金鼎、彩虹袜、土豆和无数他即将搞出来的“大动静”铺就的、金光闪闪（且画风清奇）的纨绔之路，正在他脚下徐徐展开。
而他的直播界面右上角，关注人数正在以一个喜人的速度，稳步上涨。
“老铁们，”李恪对着虚空，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准备搞事的笑容，“接下来，请看本王……如何优雅地，奉旨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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