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是在午夜突然倾盆而下的。豆大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无数只手在急促地叩门。苏清鸢被惊醒时，手机屏幕亮着，是林战发来的消息：“睡了吗？有样东西给你。”
她披了件外套走到门口，刚拉开一条缝，林战就挤了进来。他浑身湿透，黑色T恤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发梢的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什么东西？”苏清鸢侧身让他进来，闻到他身上混着雨水的皂角味，莫名觉得安心。
林战从怀里掏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块巴掌大的芯片，金属表面还沾着点泥土：“从陈默身上搜出来的，加密芯片，我破解了半宿，只看出和军火运输路线有关，剩下的密码……可能需要你帮忙。”
苏清鸢接过密封袋，指尖触到冰凉的芯片，忽然想起白天在酒会上，陈默碰过她的香槟杯——当时她只觉得对方手指冰凉，现在想来，或许是在趁机传递什么信号。
“放桌上吧，我试试。”她转身去拿笔记本，经过客厅时，脚步顿了顿。林战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湿透的T恤勾勒出蝴蝶骨的形状，后腰那道狰狞的枪疤若隐若现，和他此刻略显单薄的背影形成强烈反差。
“去换件衣服。”苏清鸢的声音有点不自然，“我房里有新的睡衣，你先凑合一晚。”
林战回头时，眼里带着点惊讶：“不用……”
“别感冒了，影响明天工作。”苏清鸢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进了卧室。出来时手里拿着套灰色的丝绸睡衣，是她之前买错尺码的男款，料子滑得像水。
林战接过睡衣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他转身去浴室时，脚步似乎有些慌乱。
苏清鸢坐在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跳跃。芯片里的加密算法比想象中复杂，层层嵌套的代码像迷宫，她试了三次密钥，都显示错误。雨声越来越大，窗外的霓虹被雨雾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她忽然想起林战后腰的枪疤——那道疤的形状，和芯片里反复出现的一串乱码似乎有点像。
“试试这个。”林战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声音带着刚沐浴完的潮湿。他穿着那件丝绸睡衣，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锁骨的线条，和他平时紧绷的样子判若两人。
苏清鸢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移开目光：“试什么？”
林战弯腰，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那串乱码：“把这个倒过来，再转换成坐标。”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点温热的水汽，苏清鸢的耳尖瞬间红了。
她按他说的操作，屏幕上的乱码果然变成了一串经纬度，指向城郊的一个废弃码头——正是三年前“猎隼”小队执行任务的终点。
“找到了。”苏清鸢的声音有点发紧，不是因为破解了密码，而是因为林战还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发间的水汽。
林战直起身时，睡衣的领口蹭过她的脸颊，滑腻的丝绸带着他的体温，像道微弱的电流窜过。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往后退了半步，耳根红得厉害：“明天……去码头看看？”
“嗯。”苏清鸢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你去客房睡吧，床刚换过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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