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林战却攥得更紧了些。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雨的湿意和彼此的温度。
“咔哒。”
一声轻微的响动从门口传来，是客房的门被风吹开了。两人像被惊醒的梦，猛地松开手，各自往后退了半步。
“我……去关窗。”林战率先打破沉默，转身快步走向落地窗，背影有些仓促。
苏清鸢看着自己发烫的指尖，心脏还在狂跳。刚才那一瞬间的靠近，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心里漾开一圈圈暧昧的涟漪，久久不散。
暴雨还在下，林战关窗的动作很轻，侧脸在闪电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苏清鸢忽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或许不是麻烦，而是某种契机——让他们剥开雇主与保镖的外壳，看到彼此藏在坚硬之下的柔软。
“明天出发前，我煮点姜汤。”她轻声说，语气恢复了平静，却掩不住耳尖的红。
林战关窗的手顿了顿，声音闷闷的：“好。”
那个暴雨夜，谁都没再提芯片和码头。客房的灯亮到凌晨三点，苏清鸢躺在床上，听着对面房间传来的轻微响动，指尖反复摩挲着刚才被他攥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知道，有些界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模糊了。那些藏在都市霓虹下的试探，那些在危险边缘滋生的依赖，正在暴雨的催化下，发酵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而林战靠在客房的门板上，指尖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耳根。丝绸睡衣的领口还残留着她脸颊的温度，他闭上眼，脑海里反复闪过她靠近时的样子——睫毛颤得像蝶翼，耳尖红得像樱桃，还有她指尖落在他伤口上时，那点小心翼翼的疼惜。
“疯了。”他低声骂了句，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这场暴雨冲刷掉了都市的尘埃，也似乎要冲刷掉他们之间最后一道防线。苏清鸢和林战都明白，明天的码头之行，不仅关乎那批失踪的军火，更关乎他们之间，这段刚刚萌芽的、带着危险与暧昧的关系，究竟会驶向何方。
林战没动，目光落在她的电脑屏幕上，那里还停留在码头的卫星地图上：“苏总，你不怕吗？”
“怕什么？”
“怕我把你卷进更深的麻烦里。”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窗外的雨，“那批军火牵扯太多人，连我以前的战友都可能靠不住。”
苏清鸢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在夜色里很亮，像藏着两簇不肯熄灭的火，里面有担忧，有犹豫，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柔软。
“林战，”她忽然笑了，伸手越过键盘，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你还记得在烧烤摊，你说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安全吗？”
林战的身体僵了僵。
“现在，有你在身边，我觉得比在人多的地方更安全。”苏清鸢的指尖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滑了半寸，触到他小臂上那道白天被划伤的口子，已经结了层薄薄的痂，“而且，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菟丝花。”
她的指尖停在他的伤口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度。林战的呼吸顿了顿，忽然反手抓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很热，带着薄茧，攥得不算紧，却让她无法挣脱。
雨声在这一刻仿佛被放大了，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两人的心跳。苏清鸢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他微微颤抖的指尖——这个在枪林弹雨里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竟在她的触碰下乱了节奏。
“苏总……”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尾音拖得很长，像含着未尽的话。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睫毛很长，下颌线绷得很紧，眼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暴雨前的海面，汹涌又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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