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摊的热气模糊了路灯的光，陈砚之看着苏清鸢微怔的表情，嘴角笑意更深了些：“怎么，不乐意？”
苏清鸢回过神，舀了勺汤掩饰慌乱：“哪有，就是……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她确实犹豫了——刚才陈砚之的眼神太亮，像小时候两人趴在槐树下数星星时，他指着最亮那颗说“以后我就去那附近”的认真。
“你的事我哪敢忘。”陈砚之语气轻松，却意有所指，“倒是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保镖’？我看他对你寸步不离的，清鸢，你现在的生活，需要这么紧张吗？”
苏清鸢搅动着碗里的馄饨，没接话。陈砚之又道：“不是我说，一个大男人整天跟在你身后，多不方便。要不……换个女保镖？我认识几个退役的女特警，身手不比男人差，还能陪你说说话，多好。”
“换女保镖？”苏清鸢愣了一下。这几天和林战的相处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陈砚之的话像根针，刺破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是啊，林战是很可靠，可男女有别，有时候确实会有不便，比如上次在酒店处理伤口，她下意识避开了他；比如深夜加班，他守在门外，她总觉得不自在。
陈砚之看出她的动摇，趁热打铁：“你看你现在是大老板了，身边跟着个年轻男人，传出去也不好听。换个女的，既能保护你，又能当助理，多合适。”他拿起纸巾递给她，动作自然得像从未分开过，“林战看着是不错，但男人嘛，心思难免复杂，你防着点总没错。”
苏清鸢没说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她想起林战挡在她身前挡开失控的自行车，想起他默默换掉她办公室里过期的咖啡，想起他看文件时专注的侧脸……这些画面和陈砚之的话缠在一起，乱成一团。
“我……想想吧。”她最终还是这样回答。
第二天一早，苏清鸢走进公司，林战像往常一样站在电梯口等她，手里拿着她常喝的热豆浆。看到她，他眼神动了一下，递过豆浆：“刚买的，还热。”
苏清鸢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却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林战的动作顿住了，眼底的光暗了暗，没问为什么。
开会时，陈砚之发来消息：“女保镖的资料我发你邮箱了，你看看？都是靠谱的人。”苏清鸢点开邮件，照片上的女人英姿飒爽，但她看着看着，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站在会议室角落的林战——他正低头看着地面，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冷硬。
散会后，苏清鸢叫住林战：“你……下午有空吗？”
林战抬头：“有。”
“那……陪我去个地方。”她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或许该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谈谈。
林战没多问，只是点头：“好。”他看着苏清鸢转身的背影，手里的文件夹捏得更紧了——他早上在楼下听到了苏清鸢和陈砚之的电话，虽然没听清全部，但“换保镖”三个字，他听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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