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年初春,慎刑司的寒气尚未散尽,延禧宫的庭院却已被一层诡异的死寂笼罩。如懿虽被释放,却面色惨白如纸,刚走出慎刑司的门槛,就被李公公带着侍卫拦在了半路——长春宫搜出的“解药”竟是假的,仪贵人在昏迷中气绝身亡,而假解药的盒子上,赫然印着如懿的私章。
“娴妃乌拉那拉氏,你好大的胆子!”弘历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他站在延禧宫正殿门口,龙颜铁青,手中攥着那枚假解药的盒子,“朕刚查清你被皇后陷害,你就敢用假解药害死仪贵人!你当朕是傻子吗?”
如懿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枚私章——那是她早年丢失的旧物,怎么会出现在假解药的盒子上?“皇上,臣妾没有!这是陷害!是有人故意用臣妾的旧章嫁祸!”
“陷害?”弘历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皇后已被禁足,阿箬也被朕拿下审问,除了你,还有谁有动机害死仪贵人?”他顿了顿,语气冰冷如刀,“你屡次三番牵涉命案,朕念在旧情一再容忍,可你却不知悔改!今日仪贵人惨死,你难辞其咎!”
权訫儿站在人群后,看着眼前的闹剧,唇角勾起一抹冷意。假解药是她让人换的,如懿的旧章也是她让人从阿箬手中买来的——皇后被禁足,如懿若不彻底倒台,后宫的平衡迟早会被打破,只有让如懿住进冷宫,才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彻底安分。
“皇上,求您明察!”如懿跪倒在地,泪水滑落,“仪贵人的死,真的与臣妾无关!是有人在暗中操纵,想让臣妾万劫不复!”
“明察?”弘历嗤笑一声,挥手示意侍卫,“不必再查了!传朕旨意,娴妃乌拉那拉氏,心肠歹毒,谋害贵人,着即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
“皇上!”如懿哭喊着想要起身,却被侍卫死死按住,“您不能这样对我!您忘了我们的情意了吗?”
弘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被愤怒取代:“情意?在你害死仪贵人的那一刻,所有情意都烟消云散了!”他转身离去,再也不看如懿一眼。
如懿被押着走向冷宫,路过储秀宫时,恰好看到权訫儿斜倚在廊下,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神色淡漠。“是你,对不对?”如懿的声音带着嘶哑的质问,“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是你想让我死!”
权訫儿抬眸,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如懿,话可不能乱说。”她缓步走到如懿面前,语气冰冷,“要怪就怪你自己,野心太大,却又蠢得可怜,一次次被人当枪使,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我不会放过你的!”如懿眼中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权訫儿嗤笑一声,挥手示意侍卫:“带走吧,别让她在这里污染了空气。”
看着如懿被押远的背影,进忠走到权訫儿身边,低声道:“小主,阿箬那边已经招供了,她承认是皇后指使她背叛娴妃,也是皇后让她把娴妃的旧章交给您的人。”
“意料之中。”权訫儿语气平淡,“皇后现在被禁足,阿箬没了靠山,自然会把所有罪责都推给皇后。”她顿了顿,又道,“把阿箬送到慎刑司,让她好好‘享受’一下皇后曾经给她的‘恩宠’。”
“是,奴婢遵命。”进忠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阿箬背叛如懿,又沦为权訫儿的棋子,早已注定没有好下场。
冷宫的大门在如懿身后缓缓关上,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冷宫的庭院里杂草丛生,残破的宫墙爬满了青苔,寒风卷着沙尘呼啸而过,刮得人脸颊生疼。
“娘娘,您别难过。”惢心扶着如懿,泪水止不住地流,“只要我们活着,总有一天能出去,能查清真相,能报仇!”
如懿看着眼前破败的景象,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却又在触碰到惢心担忧的眼神时,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惢心,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死。”她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权訫儿,皇后,阿箬,所有害过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与此同时,长春宫被禁足的皇后得知如懿被打入冷宫的消息,气得浑身发抖,将殿内的瓷器摔得粉碎。“权訫儿!你这个贱人!竟然利用我扳倒如懿,还让我成了替罪羊!”
剪秋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您别生气。虽然您被禁足了,但如懿也被打入了冷宫,权訫儿得意不了多久。等皇上气消了,我们再想办法翻身。”
“翻身?”皇后冷哼一声,眼中满是绝望,“皇上已经不信任我了,我怎么翻身?权訫儿那个贱人,迟早会对我下手!”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宫女匆匆跑来:“娘娘,不好了!权二小姐派人来了,说奉皇上之命,搜查长春宫,说是要查您是否还有其他谋害嫔妃的证据!”
皇后脸色一白,瘫坐在椅子上。她知道,权訫儿这是要赶尽杀绝。
储秀宫暖阁内,权訫儿听着进忠的禀报,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皇后那边怎么样了?”
“回小主,皇后已经彻底慌了,剪秋正在到处打点,想阻止搜查,不过没用。”进忠回道,“还有,阿箬在慎刑司熬不过酷刑,已经死了,死前还咬出皇后曾经指使她做过的其他坏事。”
“死了?倒是便宜她了。”权訫儿语气平淡,“不过,她的死,也算是给皇后的棺材板,又钉上了一颗钉子。”她顿了顿,又道,“冷宫那边,派人多盯着点,别让如懿死了。留着她,还有用。”
“是,奴婢遵命。”进忠躬身应道。
权訫儿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抽芽的柳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懿被打入冷宫,皇后被禁足,阿箬身死,后宫中能与她抗衡的势力,已经所剩无几。接下来,是时候清理那些残余的跳梁小丑,让这后宫,彻底成为她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