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以楚斯为媒介,蒋期做担保,萨厄·杨答应了配合联盟为针对白银之城而进行的时间研究。
白银之城,也就是此前对萨厄·杨以及楚斯所在的西西城福利院进行非法实验的背后政府。
起初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萨厄·杨已经被准许同楚斯一起在天鹰一中军事学院上学,在某些时候甚至能够脱下控制臂环。
但前路总是充满不确定的概率,出乎楚斯意料的,在某次研究取得重大突破后,连接在萨厄·杨身上的数个实验仪器突然发生爆炸,炸毁了该实验数项研究成果,多名联盟高级研究员因此重伤,连同蒋期在内。
而爆炸的源头,灾难的中心,萨厄·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依靠联盟最先进的探测技术,在爆炸的那一瞬间,萨厄·杨的四周产生了强烈时空扭曲,一切科学技术都在将凶手指向萨厄·杨。
楚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切都在短短几小时内发生,太过荒诞与玄幻。似乎此前在山洞中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一条人鱼。好像只是他的一场梦。
但被毁掉的实验成果是真的,那时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蒋期也是真真切切的。
有关于萨厄·杨的实验一直以来都是联盟最高级机密。纵使楚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知道人类大陆上出现了一条能够操纵时空的人鱼,那也无济于事。他能接触到的东西太少,资源与人脉对于年仅十四的他还过于遥远。
但是从那时起,这位蒋期家一直以来都挺懒散的楚公子发奋了起来。原先浑水摸鱼时就已经让众人艳煞的成绩更是一举成了第一。不爱社交的楚斯开始左右逢源,从军事学院的荣誉毕业生到训练营史最年轻教官,再到最后借助不少政治明争暗斗的势力博弈,坐到了执行官联盟第五席。
有时候楚斯也会想这条路走下来值得吗?难道他以前那种闲云野鹤置身事外的日子过得不比现在舒坦吗?但他又会想起萨厄·杨,想起落下了病根的蒋期,还有那场离奇的爆炸案,以及,在校园内的每一个吻。
是的,吻,朋友,或者说男朋友,但最贴切的或许应该叫他“前男友”,萨厄·杨就这么炸伤了他的父亲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如同当初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样,萨厄·杨又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出现。以至于耿耿于怀了多年的楚斯,连质问都摸不着头脑,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但幸好楚斯也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少年,能坐到第五号办公室也不可能单靠身手。
他问:“这里是哪?”
萨厄·杨答:“大西洋深处的一个无名小岛。”
楚斯:“邵珩轮船的航线根本不可能进入到这么深的海域。你做了什么,他们怎么样,你又是为什么?”
“他们很安全,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尽管楚斯不愿承认,但他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问题还没有回答完,但两个人具是沉默。
人鱼的眼睫长而浓烈,纯粹又刻骨的黑色,此刻静静的垂着,给这个一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渡上了一层忧郁的边。
萨厄·杨突然转过头,楚斯一惊急忙移开了盯着人家的视线。萨厄·杨看着楚斯泛红的耳尖笑出了声,冰块总会被升高的温度融化的。
“是我用歌声把你们引过来的。至于为什么……”萨厄·杨收了笑,神色认真,期盼借此能告诉眼前的这个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太想你了,长官。”
想念到方一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已经离体了十余年的人鱼血就无法遏制地采取了行动,尽管这会违反他恪守了十余年的合约。
楚斯看着近在咫尺的灰色眼睛,那颜色浅淡的薄唇,他想亲吻上去。他愿意释怀十年前他的不告而别,但他不能横跨过蒋期的病根去亲吻他失散多年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