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将“老巷风语”印章轻按在张奶奶的姜茶寄语旁,铜纹落纸的瞬间,窗外的铁风铃突然叮当作响。顾行正给姑娘的写生图换防尘玻璃,抬头便见巷口的槐树下站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人,手里拎着个藤编小篮,篮沿挂着串褪色的布风铃。
“是当年给苏晚做布铃的周婆婆!”陈教授刚摩挲完铁风铃的木片铃舌,一眼认出老人。周婆婆踩着雨后的湿痕迈进屋,藤篮里的布风铃随脚步轻晃:“听街坊说新添了风铃,我把压箱底的老物件送来,这是苏晚当年选的碎花布做的。”布片上的槐花图案虽褪了色,针脚依旧细密紧实。
林乔赶紧找来木梯,在铁风铃旁挂上周婆婆的布风铃。风一吹,铁铃的沉厚与布铃的轻柔缠在一起,倒像是新旧时光在对话。安安举着沈砚寄来的明信片跑过来,指着画中苏晚的身影喊:“周婆婆,苏晚奶奶当年也挂这样的风铃吗?”老人笑着点头,从篮里摸出个布制小槐花:“她总说,布铃轻,不吵着读诗。”
顾行翻出“风铃续语”册,刚要记下这段对话,王师傅就扛着块新雕的木牌来了,上面刻着“双铃和鸣”四个篆字,木缝里还嵌着新鲜的槐叶。“给风铃搭个新家,”他把木牌钉在木架顶端,“我爷爷当年给苏晚做过同款,现在也算续上了缘分。”
午后的阳光透过新窗,在“风铃续语”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张奶奶端来刚蒸的槐花糕,瓷盘旁摆着片沾着晨露的薄荷叶:“配着风铃声吃,甜里带点清润,像当年的味道。”正说着,邮差又送来个包裹,是沈砚寄给安安的——满满一盒彩笔,笔帽上都印着不同样式的风铃图案。
林乔索性把周婆婆的布风铃拆出两只,让大家在布片上写寄语。周婆婆绣了朵小槐花,旁边补了“布铃藏旧梦,风语寄新朋”;陈教授提笔写了“铁铃传旧韵,布铃续新声”;安安则用新彩笔涂了个彩虹,说那是“风铃笑的样子”。顾行收捡布铃时,发现片压在篮底的便笺,字迹温婉:“闻铃入巷,见花忆香”,没有落款。
暮色漫进书屋时,周婆婆要走了,她把藤篮留在木架旁:“装风铃正合适。”安安塞给她枚风铃印章拓片:“盖在布上,像老巷的印章。”老人笑着收下,拄杖远去时,藤篮上的布风铃在风里轻晃,与屋中的双铃遥相呼应。
顾行整理木架时,发现铁风铃的木片铃舌上多了行小字,是周婆婆悄悄刻的:“风不停,语不尽”。林乔翻开“风铃续语”册,在新页写下:“旧铃承故梦,新声绕巷东”。风穿过新窗,吹动双铃轻响,与册页的翻动声相和,倒像是苏晚当年的读诗声在轻声应和,把铃的韵、风的暖,都织进了老巷的新故事里。
冬天的落叶,变成了秋天的落叶,我们是那么的不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