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浅仿佛没听出言笑语气的寒意,纤纤玉指指向滚落在地的画像,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惋惜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埋怨:
“这画像都脏了。”
只见那幅原本精心装裱的画像上,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得零零星星,浸染了画中女子飘逸的裙摆,甚至有几滴晕开了面庞旁的背景,留下深浅不一的污渍,破坏了整体的清雅美感。
她这一指,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这幅画上。
"孙辽仙君还不赶紧施法术,挽救这幅画啊,这可是含风君喜欢的。"傅星浅催促的语气又快又急,让本就懵圈的孙辽下意识地抬手结印,一道柔和的净化法术便向画像飞去。
"等等——"言笑的阻止声晚了一步。
就在那道法术光芒触碰到画像的瞬间,异变突生——
画像上的墨迹仿佛活了过来,竟在众人眼前飞速褪色、消散!不过眨眼功夫,那幅精心绘制的佳人图竟变成了一片空白,只余下被酒渍晕黄的画纸,和依旧精美的装裱框架。
"这怎么可能!"孙辽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孙辽!"言笑这一声怒喝再不复先前的冰冷自持,其中翻涌的怒火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他死死盯着那片空白的画纸,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发白。
他拿着画向含风君走去,他知道,这次的鸿门宴刚开始就结束了。
含风君用术法对画进行了查看,但是无论他怎么施展,画上仍旧一片空白。
沐齐柏一直在盯着纪伯宰,他能确定,纪伯宰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难不成是傅星浅所为?可是她就是一个只会医术没有灵力的仙子。言笑是自己人,难不成是孙辽做了什么手脚?他若是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在青云大会上输的那么那看。
心念电转间,沐齐柏面上却已恢复了一派云淡风轻。他将画轴随意合上,声音平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传遍整个宴会厅:
“诸位,稍安勿躁。此乃本君之过,未事先言明。”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这幅画材质特殊,受不得外力侵扰,一旦沾染酒水等物,其上墨迹便会暂时消退,需静置一日,方能自行恢复原状。不过是个小插曲,不必介怀,宴会继续,请尽兴。”
“来人,”沐齐柏唤来一名侍立一旁的侍女,将画轴递了过去,“将此画妥善收好,置于静室,勿再惊扰。”
侍女恭敬接过,低头快步离去。沐齐柏打算等宴会结束后,再亲自仔细探查这幅画的蹊跷,此刻,他只能先将此事按下,当做一切尽在掌握。
“可惜了,我还没看到画上的发簪呢。”傅星浅语气丧丧的。
“都受伤了还不忘记发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亏待你呢。”纪伯宰用手指轻轻的推了一下傅星浅的额头,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宴会结束后,纪伯宰就牵着傅星浅离开了,离开前傅星浅还说了一句:“这宴会,当真是无趣啊。”
言笑看着纪伯宰揽着傅星浅离开的背影,也想离开,可是还得在复盘,论选对一个领导的重要性,今日又是叹气的一天。
(感谢加油吧的小张同学开通的会员,加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