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别院依山傍水,景致清幽。
入夜后,月光洒在庭院的石板路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唯有巡逻的禁军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尉迟瑶玩了一天,早已沉沉睡去。
谢一珩守在瑶宝的寝殿外,背靠廊柱,双目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白日里的碰瓷事件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随时可能扑出来伤害瑶宝。
大皇子尉迟瑾放心不下,带着两名禁军走来:“一珩,辛苦了,要不要换班休息片刻?”
“多谢大皇子关心,臣不困。”谢一珩微微躬身,语气坚定,“公主安危为重,臣守在这里才放心。”
尉迟瑾点了点头,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行事,若有异动,立刻示警。”
“是。”
待大皇子离开后,谢一珩愈发专注。
他自幼在市井流浪,练就了敏锐的听觉和直觉,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异常声响。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极轻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脚步声,从庭院西侧的墙头传来。
谢一珩眼神一凛,瞬间握紧了腰间的短刀——那是入宫时陛下赏赐的防身武器,他日夜佩戴,从未离身。
他没有声张,而是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绕到寝殿侧面的阴影里,静静等待着。
片刻后,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翻过高墙,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
黑影身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凶光的眼睛,径直朝着瑶宝的寝殿摸去,手里还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就在黑影即将推开寝殿房门的瞬间,谢一珩猛地从阴影中冲出,如猎豹般扑向对方:“住手!”
黑影猝不及防,被谢一珩撞得一个趔趄。
他反应极快,转身就用匕首刺向谢一珩,刀刃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要害。
谢一珩自幼在街头斗殴中练就了一身保命的本事,入宫后又经大皇子和三皇子指点,身手早已今非昔比。
他侧身避开匕首,同时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黑影吃痛,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谢一珩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膝盖顶向对方的腹部,同时另一只手锁住对方的喉咙,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惊醒殿内的瑶宝。
巡逻的禁军听到动静,立刻围了过来,将黑影团团围住。
大皇子和皇后也闻讯赶来,寝殿的灯火瞬间亮起。
“怎么回事?”皇后脸色凝重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此人潜入公主寝殿外,意图不轨,已被臣拿下。”谢一珩压着地上的黑影,语气沉稳地回道。
黑影被禁军架了起来,脸上的黑布被扯掉,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他看着眼前的众人,眼神怨毒,却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是谁派你来的?”大皇子厉声质问道,“如实招来,可饶你不死!”
黑影依旧沉默,突然猛地低下头,想要咬舌自尽。
谢一珩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无法得逞:“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还没说谁是主使!”
就在这时,寝殿的门被轻轻推开,尉迟瑶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怎么了?好吵……”
“瑶宝,别怕。”皇后连忙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遮住她的眼睛,“只是有个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不碍事,咱们回屋睡觉。”
尉迟瑶靠在皇后怀里,小声问:“是……是来害瑶宝的吗?”
“是,但一珩哥哥已经保护好瑶宝了。”皇后轻声安慰道。
尉迟瑶看向谢一珩,小脸上满是依赖:“一珩哥哥好厉害!”
谢一珩看着她纯真的眼神,心里一暖,语气愈发坚定:“公主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黑影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不肯招供。
大皇子冷声道:“把他带下去,严加审讯,务必问出幕后主使!”
“是!”禁军应声,押着黑影离去。
庭院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灯火依旧明亮。
皇后抱着瑶宝回屋,临走时对谢一珩说:“今日多亏了你,一珩,你立了大功。以后也要这般警醒,守护好瑶宝。”
“臣遵命。”谢一珩躬身行礼。
大皇子看着他,赞许道:“你反应迅速,身手利落,没辜负父皇和母后的信任。好好休息,明日再细查此事。”
谢一珩却摇了摇头:“臣不累,今夜臣就在殿外值守,确保公主万无一失。”
大皇子不再劝说,点了点头,带着禁军继续巡逻。
谢一珩重新回到寝殿外,背靠廊柱,目光依旧警惕。
月光下,他的身影挺拔如松,如同守护公主的骑士,坚定不移。
他知道,这是他第一次为瑶宝挡险,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要他活着,就会一直挡在瑶宝前面,替她遮风挡雨,扫除一切危险。
而此刻的皇宫中,淑妃得知刺客失手被擒,气得浑身发抖。
刘宫女在一旁急道:“娘娘,怎么办?万一刺客招供,咱们就完了!”
淑妃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慌什么!那刺客是死士,绝不会招供。就算招供了,没有证据,陛下也不能奈我何。只是……那个谢一珩,倒是个麻烦。”
她咬了咬牙,“看来,得想个办法,除掉这个碍事的护卫!”
夜色渐深,谢一珩守在瑶宝的寝殿外,一夜未眠。
他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但他无所畏惧,只要能守护瑶宝的平安,无论面对多少危险,他都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