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小院的桂花落了满地，早餐后的阳光斜斜铺在石桌上，肖扬正帮汪雨橦把案例集里的便签按 “劳动争议”“保险纠纷” 分类，胡明昊则对着任为昨晚画的 “庭审流程草图” 小声提问。
黄凯坐在角落，指尖反复摩挲着案例集封面的 “知识点盲答” 贴纸，突然捧着册子站起来，椅子腿蹭过石板的声响，让小院瞬间安静下来。
黄凯我考了 5 次研才考上法律硕士，前四次都栽在专业课上。
他低头翻开案例集，扉页刘思远写的 “慎独” 二字被阳光照得格外清晰，
黄凯第一次考研时我还是历史专业，连《民法典》有几编都不知道。冬天在出租屋啃法考教材，暖气坏了，就把热水袋裹在书上，熬到凌晨三点，还是把‘抵押权’和‘质权’记混了 —— 那天我对着错题本哭，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学法律的料。
风卷着桂花香吹过，黄凯的指尖捏皱了书页：
黄凯二战失利那天，我在自习室坐了一整晚，把笔记撕了又粘。直到第五次看到招生简章上‘欢迎跨专业考生’的字样，才敢再试一次。
他抬起头，眼眶泛红却没掉泪，
黄凯来律所前，我连‘法律文书标题该左对齐还是居中’都不知道。第一次保险金课题，熬到凌晨两点还是没提交，躲在工位上掉眼泪时，任律悄悄递了纸巾，还画了‘事实 - 法律 - 结论’的三段论便签……
黄凯还有刘律发的时间轴模板，我打印了三张贴在出租屋墙上，每天睡前都看一遍‘时效起算点’的红笔标注。
黄凯的声音突然亮了些，翻到案例集 “劳动争议” 章节，
黄凯上次预判会盲答‘竞业限制补偿’，我能脱口而出‘欠付三个月可解除’，是因为这页的批注我抄了十遍 —— 谢谢你们没觉得我笨，还愿意拉我一把。
肖扬立刻递过纸巾，汪雨橦别过脸擦眼角，胡明昊拍了拍黄凯的肩膀，用力点头。刘思远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自己的眼角也悄悄发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柄 —— 黄凯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北漂的自己。任为见状，从口袋里掏出包新纸巾，轻轻放在她手边，低声说：
任为你当年也这么拼吧？
刘思远愣了愣，忽然笑了，带着点鼻音：
刘思远我也是小镇来的，刚北漂时住 6 平米的地下室，白天在律所打杂，帮律师整理案卷到半夜，晚上就蹲在路灯下背法条。第一次写法律文书，被师父骂‘连标点符号都错’，我抱着案卷在楼梯间哭，觉得自己永远成不了律师。
她看向黄凯，目光里满是共情，
刘思远我懂那种‘拼尽全力却跟不上’的绝望，也懂收到第一句‘你进步了’时的感动。我们这种‘笨办法’走过来的人，最清楚每一步有多难。
黄凯接过刘思远递来的热桂花茶，眼泪终于掉下来，却笑着摇头：
刘思远我不敢想当大律师，只想以后能像你们一样，给迷茫的实习生递张便签，说句‘慢慢来’。
任为这时从背包里掏出个新笔记本，封面印着未名湖的图案：
任为这个给你，以后记新知识点。等我们回北大，就在未名湖边，给你补当年我没讲完的笔记。
黄凯接过笔记本，指尖碰了碰封面的湖水图案，突然深深鞠躬：
黄凯谢谢刘律，谢谢任律，谢谢大家…… 我再也不怕‘不懂’了，因为我知道，就算错了，也有人愿意教我，愿意等我进步。
桂花又落了几片，粘在他的案例集上。刘思远看着黄凯在新笔记本第一页写下 “慢慢来，总会赶上”，忽然对任为轻声说：
刘思远你看，我们没白整理案例集。
任为点头，目光落在满院的桂花香里：
任为不是案例集有用，是他自己没放弃 —— 就像当年的你，也没放弃自己。
阳光越升越高，把所有人的影子叠在桂花树下。胡明昊突然提议：
胡明昊我们把今天的话都写在案例集最后一页吧，以后翻到就能想起这个早上！
众人笑着响应，笔尖划过纸页的声响，混着桂花香，成了这个秋天最暖的成长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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