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缠

……

琼楼悦望着窗外，雪线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阳光铺洒开来，亮得有些晃眼。

琼楼悦“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琼楼悦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仿佛只是对着空气呢喃……

琼楼悦“强拧来的感情，到末了不过是彼此煎熬。又何苦呢？”

雪线子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死死锁着她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

“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阿悦，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那样对你，从前都是我混账……”

“我求你了，放我走吧，好不好？”

琼楼悦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琼楼悦“我是真的累了。”

看着她滚落的眼泪，雪线子脸上没有半分动容，反倒添了几分恼意……

雪线子“你别想走。上次我没在你身边，已经成了一辈子的憾事，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说着，他俯身抱起琼楼悦走向床榻，琼楼悦下意识的就往不好的方向去想，直接挣扎了起来。

可她想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雪线子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后，只是坐在她的身侧，低声的说着什么，可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听。

“阿悦？”

琼楼悦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摆，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没听见那声唤。

雪线子见状，往前凑了凑，温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执拗……

“你要是再不理我，这辈子就别想离开我身边了。”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琼楼悦心上。

她喉间发涩，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自嘲——

你看啊，这就是自己掏心掏肺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到最后，换来的竟只有这样一句带着威胁的“挽留”，多可笑。

那些年的心动、付出，还有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此刻想来，都像一场荒唐的梦。

空气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沉默像潮水般漫上来，裹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琼楼悦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指尖的力道松了些，才缓缓抬眼看向雪线子，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琼楼悦“你是后悔了吗？”

这已是她今天第二次问这句话了。

第一次问时，他避而不答。

如今再问，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从里面看到自己更不愿面对的答案。

雪线子把脑袋重重搭在琼楼悦肩上，鬓边碎发蹭得人脖颈发痒，声音却裹着一层化不开的闷意，像浸了水的棉絮……

雪线子“阿悦，求你了，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就真的……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琼楼悦肩头几不可察地僵了下，随即偏过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语气里满是讥诮……

琼楼悦“你这是仗着桃姐姐和眠眠都不在，才敢这么跟我说话吧？”

琼楼悦“要是他们此刻在这儿，你还敢把这话再说一遍吗？”

这话像根冰锥，直直扎进雪线子心里。

方才还带着几分哀求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眼底最后一点软意也褪得干净。

他猛地抬手，五指死死掐住琼楼悦的脖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淬了寒意……

雪线子“我好好跟你商量，你非要这么逼我，是吗？”

琼楼悦的脖颈被紧紧攥在掌心里，呼吸骤然滞涩，脸颊涨得通红，连气都快喘不上来。

可她偏不肯示弱，喉间挤出的声音带着几分断续，却依旧倔强……

琼楼悦“我……我难道说错了吗？”

她眼神直直盯着对方，字字清晰……

琼楼悦“从前，若不是我把所有事都瞒着，半点没跟桃姐姐他们提过，你以为你还能有今天的活路？”

说到这里，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哪怕呼吸不畅，语气里的讥诮也没藏住……

琼楼悦“就像现在——你敢这么对我，不就是仗着桃姐姐不在跟前吗？要是她在，你有胆子动我一根手指头？”

颈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琼楼悦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眼底翻涌着委屈与不甘，声音陡然拔高些许……

琼楼悦“雪线子！你敢辜负我，敢这么欺负我，说到底，不就是觉得我身后没人撑腰，性子又软，好拿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