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香樟大道染成了暖金色，叶片缝隙间漏下的光，在地面织成细碎的网。程彦走到段宁宁面前，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罐子里装着几片压干的香樟叶，每一片都用透明胶带固定在白色卡片上，卡片背面写着小小的字。
“这是我在集训时捡的，每天一片，”程彦把玻璃罐递给她，指尖轻轻碰到她的手，“想着回来给你。”
段宁宁接过玻璃罐，指尖抚过冰凉的罐壁，拿起一片卡片翻看——背面是程彦的字迹，写着“集训第一天，想你做题的样子”“今天看到草莓酸奶，你肯定喜欢”“月亮很圆，像你折的千纸鹤”。她的眼眶发烫，抬头看他时，眼泪差点掉下来：“你每天都写？”
“嗯，”程彦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声音放得很轻，“每天晚上写完题，就写一张，想着等回来，把这些天的想念都告诉你。”
风穿过香樟树叶，沙沙的声响像在为他们伴奏。段宁宁捏着玻璃罐，心里像装了一整个春天的蜜糖，甜得快要溢出来。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看着他，脸颊发烫。
程彦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笑了笑，伸手帮她拂开落在脸颊的碎发——指尖碰到她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了一下，像有电流穿过。“宁宁，”他的声音带着点紧张，却很坚定，“有句话，我在集训时想了很久，在电话里没来得及说，现在想告诉你。”
段宁宁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攥着玻璃罐，轻轻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程彦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从高一第一次见你，你坐在第三排，低头折千纸鹤，阳光落在你头发上，像撒了层碎金，我就喜欢上你了。后来帮你讲题，看你认真听的样子；文化节画你，看你对着画笑的样子；给你送牛奶、送钢笔，看你脸红的样子……我越来越确定，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是想和你一起走香樟大道，一起在图书馆复习，一起看每一个路灯下的夜晚的喜欢。”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落在心尖上的羽毛，轻轻挠着，带着温柔的痒。段宁宁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开心，是激动，是终于等到这句话的雀跃。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哽咽，“我也喜欢你，从高一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
程彦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星星落进了眼底。他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指尖带着温柔的温度：“真的吗？”
“嗯，”段宁宁点点头，破涕为笑，“我总在课间偷偷看你，假装去接水路过你的座位，运动会上盯着你的背影……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程彦笑着说，“我看见你偷偷看我，看见你路过我的座位，看见你在运动会上为我加油。所以我才敢画你，才敢送你牛奶，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
两人相视而笑，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靠在一起，像两只依偎的小兽。程彦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软软的，有点凉，他用掌心把她的手裹住，传递着温暖。
“以后，我可以每天帮你讲题，”程彦的声音很温柔，“可以和你一起走香樟大道，可以给你买草莓味的牛奶和奶糖，可以把所有的想念都告诉你。”
“好，”段宁宁点点头，脸颊发烫，却舍不得松开他的手，“我也可以陪你复习竞赛，陪你看香樟树，陪你吃所有你喜欢的东西。”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咳声。两人赶紧松开手，转过身，看见苏晓雨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小盒子，笑着说：“哎呀，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段宁宁的脸颊瞬间红到耳根，赶紧低下头，而程彦则笑着说：“刚好，想让你知道。”
“我早就知道啦！”苏晓雨跑过来，把粉色的小盒子递给段宁宁，“给你们的‘助攻’礼物，打开看看。”
段宁宁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小小的星星发夹，还有一根红色的丝带——和程彦手腕上的那根一模一样。“这是……”
“星星发夹是给你的，”苏晓雨笑着说，“红丝带是给程彦的，以后你们就是‘红丝带情侣’啦！对了，我还帮你们占了图书馆的位置，明天一起去复习呀？”
段宁宁和程彦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程彦拿起那根红丝带，走到段宁宁面前，轻轻帮她系在书包上——和他手腕上的红丝带，遥遥相对。“这样，别人就知道你是我的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温柔的占有欲。
段宁宁的心跳又快了起来，抬头看他，刚好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风穿过香樟树叶，带着淡淡的花香，吹在两人身上，红丝带轻轻晃着，像两颗紧紧相依的星星。
那天晚上，段宁宁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程彦送的玻璃罐，翻看着里面的香樟叶卡片，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她拿出手机，给程彦发了一条短信：“今天的告白，我很喜欢，像香樟叶一样香，像草莓奶糖一样甜。”
很快，程彦回了短信：“以后每天，都会比今天更甜。晚安，我的宁宁。”
段宁宁看着短信，脸颊发烫，把手机贴在胸口，心里像装了一整个星空，亮晶晶的。她知道，从今天起，香樟大道上的风，会带着他们的喜欢；图书馆里的晨光，会见证他们的陪伴；红丝带上的约定，会一直延续下去。
第二天早上，段宁宁背着系着红丝带的书包，走到香樟大道上时，看见程彦已经在路口等她了。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手腕上系着新的红丝带，手里拿着两瓶草莓味的牛奶，看见她时，笑着朝她挥手。
“早，宁宁。”
“早，程彦。”
两人并肩走在香樟大道上，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红丝带轻轻晃着，像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说：原来，最美好的遇见，就是风穿过香樟时，我刚好遇见你，你刚好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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