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警局的会议室内，烟味与咖啡味交织成沉闷的网。马嘉祺指尖捏着苏晚星工作室的现场照片，指腹在照片边缘磨出红印。这是他熬的第五个通宵，眼底的红血丝像要渗出血，连端咖啡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马队，废弃码头的空文物箱没提取到有效指纹；工装厂买布的匿名账户，资金最终流向东南亚空壳公司，注册信息全是假的。”丁程鑫把技术报告拍在桌上，声音发沉，“黑狼扔的手机里，除了一个空号通话记录，啥线索都没恢复出来。”
马嘉祺点了点头，拿起古器失窃案卷宗，翻到苏晚星的调查笔记。娟秀的字迹标着“码头仓库通风管或藏赃”，旁边画了颗小星。这是苏晚星找到新线索时的习惯标记。他想起苏晚星遇害前，还笑着说“等案子破了，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如今只剩这本笔记和一张冰冷的照片。
“贺峻霖带技术科查码头仓库通风管和墙体夹层；耀文、真源追查东南亚空壳公司的资金链，哪怕查到国外也要摸出线索。”马嘉祺扶着桌沿稳住晃悠的身体，一闭眼就看见苏晚星倒下的画面、马嘉怡的笑脸、父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这些画面像刀子一样扎得他心口发紧。
同一时间，东城警局的审讯室里，朱志鑫盯着阿坤的供词，指尖攥着林知夏的法医笔记。笔记里夹着他和林知夏、朱志颖的合影，照片里三人举着刚买的画笔笑得灿烂。阿坤终于松口“上面的人让盯紧赝品窝点”，但问到“上面的人”是谁时，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再说话。
“朱队，阿坤账户里的五十万汇款，来自沈亦舟当年待过的东南亚帮派关联公司。”张峻豪递过报告，看着朱志鑫苍白的脸，忍不住劝，“你两天没合眼了，先在沙发上躺半小时，有消息我叫你。”
朱志鑫摇了摇头，把笔记揣进怀里：“邓佳鑫追查那家关联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张极去赝品窝点再搜一遍，林知夏肯定留了我们没发现的线索。”他起身时脚步虚浮，林知夏和朱志颖的模样总在眼前晃，逼得他必须快点找到凶手。
北城警局这边，张桂源对着温念安的工作记录发呆。记录里写着“矿场地下室或藏唐代陶俑”，可他带人查了三次，只找到几个空箱子。桌角的素描本里，张桂凝画的戴口罩男人背影，已经被翻得卷了边。
“张队，矿场草丛里的纽扣，和温念安遇害现场的那枚成分一致；线人说盗窃团伙会在海月码头交易陶俑。”张函瑞递过线人报告，“你吃点东西吧，三天没好好吃饭了。”
张桂源拿起纽扣攥在手心，边缘硌得他生疼：“官俊臣带队去海月码头蹲守；杨涵博把纽扣送去技术科比对指纹。”他起身时，温念安抱着陶俑讲历史的声音、张桂凝兴奋展示画作的笑声，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千里之外的隐蔽公寓里，三盏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得刺眼，映着江叙白、沈亦舟、陆明宇的脸。屏幕里，马嘉祺在码头翻找线索，朱志鑫审讯阿坤，张桂源勘查矿场，每一个画面都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江叙白的手边，放着叶舒瑶的照片。他指尖拂过照片里女人的脸，声音冷得像冰：“舒瑶，马嘉祺现在像个无头苍蝇，他永远不知道，你被他逮捕时，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上个月他拿到叶舒瑶的产检单，日期正是她被捕当天，医生的字迹写着“孕五周，胎儿发育正常”。叶舒瑶在狱中抑郁离世时，还攥着那张没来得及给他的检查单，这份恨彻底烧穿了他的理智。
沈亦舟拿着苏清沅的照片，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疯狂：“清沅，你看朱志鑫现在多‘敬业’，可他永远不知道，你被捕那天口袋里装着孕检单，想跟他说我们有了孩子。”他不久前才知道，苏清沅偷偷买了婴儿床图纸，却被朱志鑫的“公正执法”夺走性命。现在朱志鑫失去林知夏、朱志颖和父母的痛苦，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陆明宇盯着许曼琪的照片，眼泪掉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曼琪，张桂源还在查陶俑，却不知道你被捕时怀着我们的宝宝，你说要教孩子认陶俑，可你们都没等到那一天。”上周他拿到许曼琪的产检单，想起她被捕时哭着说“有话要讲”，却被张桂源以“案情优先”打断。这份迟来的真相，让他心里只剩滔天恨意，所以他要让张桂源失去所有在乎的人，让他尝尝什么叫绝望。
江叙白关掉电脑屏幕，拿起手机给手下发了条消息：“把码头、窝点、矿场的假线索再布置得像一点，别让他们有休息的时间，我要让他们在痛苦和疲惫里慢慢崩溃。”
沈亦舟也拿起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告诉阿坤，朱志鑫再逼问就说假交易时间；把林知夏的旧钢笔放在赝品窝点，让他以为找到和爱人有关的关键线索，其实只是浪费他的精力。”
陆明宇擦了擦眼泪，发消息给手下：“在海月码头放几个空陶俑箱，箱子里放温念安的工作证，等张桂源赶过去，就引爆旁边的烟雾弹。我要让他每次看到和温念安有关的东西，都想起自己失去了什么。”
公寓里静得只剩手机消息提示声，江叙白、沈亦舟、陆明宇盯着屏幕，眼底的恨意浓得化不开。他们要让马嘉祺、朱志鑫、张桂源尝遍失去至亲的痛苦，要让他们永远找不到真相，永远活在悔恨和绝望里。
而三座城市的警局里，马嘉祺、朱志鑫、张桂源还在灯下梳理线索。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掌控中，不知道幕后主使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更不知道当年依法逮捕的人，肚子里还怀着未出世的孩子。他们只知道，为了逝去的爱人苏晚星、林知夏、温念安，为了妹妹马嘉怡、朱志颖、张桂凝，为了父母，为了心中的正义，就算前路布满荆棘，也要一直查下去，直到找出凶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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