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万恶的封建统治？厨房都用老檀木……简直暴殄天物！”她嘀咕着，眼睛放光，旁若无人走到窗前，指甲泛起淡绿幽光，对着檀木窗榫卯一抠！
“咔嚓！”
一声脆响，一块雕着如意纹的檀木窗框，被她生生抠了下来！
林鸢掂了掂檀木，冲地上啃霉馒头、疯狂磕头的王嬷嬷晃了晃：“告诉雪夫人，这抵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以及本王妃的出场劳务费！服，还是不服？”
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让她带银子来冷院报销！本王妃在冷院，恭候大驾！小昭，拿点吃的，撤！”揣起檀木，扛棍就走。
回到冷院，小昭立刻将院门关上，隔绝外面死寂般的恐惧。
小昭背靠着门板，拍着胸口，小脸煞白道：“小……小姐，王嬷嬷刚刚是怎么回事？状若疯癫，小姐可得离远点？”
林鸢正将那块檀木窗框藏进床底的破木箱，“放心，来一个本小姐打一个，那王嬷嬷作恶多端说不定是突发恶疾呢！”
听了这话，小昭这才放松下来，又想起她们今天打伤这么多狗腿子，爽是爽了，可那雪夫人报复起来如何是好？满脸担忧看向小姐，小姐难得心情那么好，如若雪夫人报复，她就算拼死也会掩护小姐逃走。
“不想动弹！”林鸢用过饭后，才想起给饿死鬼超度的事，“算了，打工鬼也是鬼，鬼权呢？加班费呢？作为老板我要大度，才能财源广进！”
她弯腰在墙角破瓦罐里摸索半天，掏出半块硬得能当凶器的杂粮馍，掰碎撒在院中。
指尖幽绿再次流转，三道饿死鬼虚影带着一丝茫然飞来，最终被那点可怜的馍馍吸引，本能趴下去，吸食着那点微末的“阳气”和食物残渣。
林鸢指尖凌空勾画，三道幽绿符纹浮现，随着她一声低喝：“尘归尘，土归土！饿肚子的，下辈子记得找个好人家！送你们投胎——七折！ 姐今天心情好，给你们最大优惠了！”
三只鬼排队缴了超度费，等待片刻。
林鸢双手捏诀，一个漆黑深邃的洞口出现。符光温柔，没入饿死鬼虚影，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丝解脱意味，消散在初冬的寒风中。
这时天边红云漫布，功德金光零星落在林鸢身上，她没想到超度几人，还能捡到这等便宜，虽然不多！
洞口消失，青烟散尽之时。无人看见的院落，那口废弃长满青苔的水井，水面“咕嘟咕嘟”冒起气泡。
一只肿胀溃烂、挂着几缕水草的手，悄无声息扒住井沿。紧接着，一只水鬼探出来，死死盯着林鸢开鬼门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如同水泡破裂的“咕噜”声。
冷院，夜色幽暗。
林鸢盘腿坐在破床上，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太破烂了，明天一定把它换掉！”就着昏黄油灯，摩挲着檀木。
正做着用金砖砌墙、白玉铺地的美梦，一丝极其细微的声响钻入耳朵。不是风声，更像是…某种东西在地上拖行的粘腻声。
“滴答…滴答…”
她的手背上两滴，冰冷刺骨、带着河底淤泥腥臭的水珠。
林鸢猛地抬眼，一脚踹飞某只鬼影。
这只鬼影又锲而不舍爬到床前，匍匐在地。
鬼影长发黏腻，贴在苍白发胀的头皮和脸上。眼珠浑浊，几乎要从眼眶脱落，双手递去一副玉佩，直勾勾盯着她，示意她接下。
林鸢差点被吓一跳，“不好意思啊，条件反射！”知道是有东西靠近，没想是这样式的呀！
见林鸢还未接下。她激动的示意她，—身浑浊腥臭的液体，簌簌往下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滩深色、散发恶臭的水渍。 “你要咨询什么业务？啊，不对，你是有什么事吗？申冤？报仇？超度？售价根据难易程度定哦！”
这位“大方客户”，抬起肿胀溃烂的手，颤抖着将玉佩递给林鸢，喉咙里发出破风箱的“嗬嗬”声，带着急迫道：“情报、定金给你，超度打折…七折！快……快超度我，立刻马上！”
林鸢头皮瞬间炸开！肾上腺素狂飙！
“卧了个大槽！鬼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鬼界资本家大半夜扰人清梦，就算鬼不睡觉，我也要睡！讲点《鬼德》吧！”她一边惊魂未定地低吼，一边接下玉佩，将其和檀木块往怀里塞，一副生怕被水鬼反悔的模样。
“什么情报？”林鸢好奇问道，“值不值得本大神出手！”
“玉佩，刻着临川国隐秘军徽的玉佩，“临川皇族勾结凤翱大臣，走私军械粮食的路线和人名，值不值？”水鬼急切问道。
林鸢两眼放光，贪婪地看着水鬼手上的玉佩想着：临川皇族的手笔…啧啧啧，这情报，何止万金！简直是通往财富自由的VIP金卡啊！
她迫切想看看，这价值万金的玉佩，但不能现在表露出来，影响形象。
水鬼执着欲往前蠕动，腐烂的手指带着湿气：“超度七折，快点！”
林鸢抓了抓头发，没好气指着地上还在扩大的水渍：“催催催！就知道催命！鬼府是你家开的？看看你这‘五星级服务’造成的污染！清理费不要钱啊？‘午夜加急费’、‘惊吓精神损失费’、‘噪音扰民费’（虽然只有我）……”
水鬼：“……”
她掰着手指数落，余光瞟着水鬼抽抽的嘴角，斩钉截铁，“…七折可以！但！得加钱！ 这是原则问题！”
水鬼肿胀的脸上扭曲了一下，到底谁是鬼，为什么这个道士比鬼还精！它那只溃烂的手，在衣物里摸索半天，才抠出一颗龙眼大小、表面发黑的珍珠！
“加……这个……”水鬼将那颗湿漉漉、沉甸甸的黑珍珠，艰难推向林鸢，眼珠里充满了卑微和渴望。
就在这时——
“汪汪汪！汪汪！呜——汪！”
院外，不远处巷子里，传来沉重皮靴的“咔哒”声，以及甲胄叶片碰撞金属发出的“哗啦”声！
是王府夜巡的侍卫队！听声音，似乎正朝着冷院方向而来！
地上的水鬼瞬间僵死！那颗黑珍珠“骨碌”滚到林鸢脚边。水鬼眼里爆发出极致的恐惧，整个身体开始剧烈波动，仿佛随时要溃散！
“不好！有侍卫过来！”林鸢飞快将那颗黑珍珠捞起攥在手心。
院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鸢对着地上因恐惧而形体不稳、无声哀鸣的水鬼安抚：“放心？只要价格高，给你的绝对是‘顶级加急VIP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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