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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暮雨在身旁,大家长很欣慰,他知晓自己的毒已解。
“多谢神医。”大家长说道。
白鹤淮。“或许你该谢的人不是我。”
白鹤淮。“大家长雪落一枝梅已无法根治,唯有以命换命。”
“那是谁…”大家长话未说完,看着周围之人,苏暮雨,白鹤淮,苏喆都在只有…
祁湘。“大家长,克叔让我转告一句话。”
祁湘。“从此他只是慕克文。”
时间回溯至一柱香之前。
祁湘。“克叔,你真的不留下吗?世上如此多的奇珍异宝一定能有救治你的药。”
祁湘。“你若信我,我可以…”
慕克文打断我的话:“不必再耗费心神为我做什么了,这辈子困在这太久,我终于能出去看看了,可一想到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等待着我,我又舍不得死了。”
“姑娘,我被桎梏在此,愿你翱翔天际,替我自由。”慕克文眼眸深邃,被他看久了便觉得不寒而栗,但我读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他知道我也是一只困兽。
我含着泪望向慕克文,内心里怜悯与艳羡交织,我怜悯他蹉跎半生,我艳羡他终得自由,他缓慢地向前走去,走至门前却回过头来。
“姑娘,可否替老身带句话?”
“你替我转达大家长,从此以后我只是慕克文。”
三十年啊,凡人的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
苏暮雨走近我身边,什么也没问,只是拿出一方手帕递给我。
祁湘。“谢谢。”
“克文…”大家长低语道,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慕克文竟对他重情至此,少年的情谊终究是败给了时间,他们之间隔着名为“身份”的厚墙,里面的人无法离开,外面的人忌惮丛生。
“大家长。”苏喆忽的开头说话。
多年默契使然,大家长遣散了众人,唯有苏喆与白鹤淮在房间内。
苏暮雨。“你还…难过吗?”
我答非所问,苏暮雨也并未打断我。
祁湘。“苏暮雨,如果下辈子我是一只鸟就好了。”
祁湘。“不用多漂亮,能飞就好,飞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哪怕下一秒就会死掉。”
我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泪水又不自觉地从眼角划落。
这辈子我注定成不了鸟,我也飞不出一瓦红墙,我也飞不过那名为“身份”的厚墙。
蓦地,苏暮雨攥住我左手腕,感受到一阵重心失衡后,便来到了屋顶。
苏暮雨。“还想飞吗?我再带你飞。”
苏暮雨就是这样,他不会问为什么,也从不表态什么,但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的立场。
做比说更难。
祁湘。“自己身体还没好利索呢,我说了以后有我爱惜你的身体,你这是要我违背我自己的诺言啊。”
苏暮雨。“想还是不想?”
我一句话没说,只是攥紧苏暮雨的衣袖,正当苏暮雨要带我去更高处时,大家长房内传来动静。
祁湘。“去看看。”
苏暮雨点头。
一进去气氛不对,看样子大家长与苏喆聊崩了。
苏暮雨。“喆叔,先由我与大家长谈谈。”
苏喆拉着白鹤淮离开算是同意,我也随他们一起离开。
“来的正好,竟然我雪落一枝梅已解,我们便把同生咒一并解除了吧。”大家长不慌不忙说道。
苏暮雨犹豫着上前。
#苏暮雨。“大家长,其实…当年练成十八剑阵之际,我已冲破同生咒…”
“你竟然…”大家长没想到苏暮雨竟不是因为同生咒才一路护他周全。
“这路上你有千百次杀了我,为何不动手?”大家长反问道。
苏暮雨。“当年大家长保下我与苏昌河,此恩我没齿难忘。”
大家长转头看向眠龙剑,“或许暗河在你们这群人手中,真的能走到彼岸,完成我未尽之愿,苏暮雨你说这眠龙剑应该给谁最合适?”
大家长把剑交给苏暮雨,让他自行抉择。
祁湘。“你的意思是说喆叔想要离开暗河?”
白鹤淮。“是啊,可是大家长不同意。”
祁湘。“能同意才奇怪,一入暗河,生死不论,想离开哪里那么容易。”
白鹤淮。“让我看看你身体。”
我自然将手伸出去,白鹤淮为我把了脉。
白鹤淮。“不错,总算找到个能收拾你的人了,让你把药乖乖喝下去。”
祁湘。“再给我一副解药。”
白鹤淮。“你疯了?”
白鹤淮。“你不是不知道你这毒急不得,你若如此,必遭反噬。”
白鹤淮。“反噬之苦如万蚁穿心,你不是最怕疼吗。”
祁湘。“等不了了,依照现在的形式,近日必有恶战。”
白鹤淮。“你这是为了谁?苏暮雨?”
白鹤淮。“还是想演一出苦肉计?”
我一句话答不上来。
父君不查下毒凶手,很明显此毒是在他的默许下给我下的,但同时也给别人可乘之机,父君不会下此等烈毒,只能是计划泄露,被其他人动了手脚。
当初我查遍皇城,可却一无所获,那么暗河变成了不二人选。
给我下毒的人定然不愿暴露身份,暗河拿钱办事,对主雇绝对保密。
我是怀疑暗河中有人接下此单,但苦于没有线索,哪怕找百晓生摸清了暗河成员底细,依旧一无所获,此人身份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最初遇见苏暮雨是我计划之外的事,但不否认我的确利用他来接近暗河的核心,只有这样,我才能查清给我下毒之人,也才能知晓他们这盘棋局究竟想要在何处落子。
而我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对苏暮雨的好是真心的,可我利用他是事实,所以我不想让他知道。
祁湘。“苏昌河不信我。”
祁湘。“适当露出破绽,可以降低敌人防备心。”
祁湘。“更重要的是,苏暮雨不能死,这是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