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的短信简短而突兀：“现在来我书房。单独。”
张真源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微微发凉。他快速将最近获取的情报加密传送出去，然后整理好情绪，走向别墅主楼的书房。
丁程鑫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夜色透过玻璃在他周身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把门锁上。”丁程鑫没有转身。
张真源依言锁门，刚转过身，丁程鑫已经逼近到他面前，眼神锐利如刀。
“我收到一个有趣的消息。”丁程鑫缓缓绕着他踱步，“说我们中间有只老鼠。”
张真源面色不变：“需要我查清消息来源吗？”
丁程鑫突然冷笑一声，将一叠照片摔在桌上——正是张真源与联络人接头的画面，虽然模糊，但足以辨认。
“解释一下？”丁程鑫的声音低沉危险。
张真源拿起照片仔细查看，反而松了口气：“这是上周我去码头查看货物的时候。这个人是我发展的线人，他提供海关巡查的情报。我当时认为这种小事不需要向您汇报。”
“线人？”丁程鑫挑眉，“那你为什么不把他引荐给我？”
“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只愿意与我单线联系。”张真源对答如流，“如果丁哥需要，我可以安排见面。”
丁程鑫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张真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我不明白丁哥在怀疑什么。”张真源迎上他的目光，“我对您的忠诚，经得起任何检验。”
话音刚落，丁程鑫突然将他猛地推到墙边，一手掐住他的下巴：“还在演戏？”
张真源没有反抗：“丁哥，您误会了。”
“误会？”丁程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突然扯开张真源的西装外套，纽扣迸溅一地，“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 transmitter。”
“丁哥！”张真源终于变色，抓住丁程鑫撕扯他衬衫的手，“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丁程鑫一把将他按在书桌上，整个人压了上去，气息灼热地喷在张真源颈侧，“我待你如兄弟，把你带在身边，你却从一开始就是条子的人？”
张真源奋力挣扎，但丁程鑫的力气大得惊人。就在丁程鑫的手伸向他腰带时，张真源突然停止了抵抗。
“丁哥，”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如果你怀疑我，可以直接杀了我，不必这样侮辱我们之间的情分。”
丁程鑫的动作顿住了。
张真源趁机继续道：“我不知道是谁在挑拨离间，但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卧底，为什么不直接处置我，而是用这种方式？”
丁程鑫撑起身，凝视着张真源微微发红的眼眶，突然笑了：“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几乎要相信你了。”
他松开钳制，退后两步，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出去。”
张真源从桌上起身，慢慢整理衣服，手指微微发抖。
“明天跟我去南区仓库，”丁程鑫背对着他，望向窗外的夜色，“如果你能通过最后的考验，我就相信你。”
张真源点头，无声地退出书房。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
回到自己房间后，他立刻检查了藏在牙刷柄中的微型通讯器——没有收到任何新消息。严浩翔那边一片寂静，这反常的安静让他不安。
第二天清晨，张真源被带到南区一个废弃的仓库。丁程鑫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脚下跪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张真源发展的那个“线人”。
“认识他吗？”丁程鑫轻声问。
张真源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但脸上依旧平静：“不认识。”
丁程鑫笑了，举起一把枪递给张真源：“证明给我看。”
张真源接过枪，手指扣在扳机上，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回头的考验，无论开枪与否，他的卧底生涯今天都将结束。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仓库外突然响起警笛声。
丁程鑫猛地站起，眼神复杂地看了张真源最后一眼：“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张警官。”
随着一阵烟雾弹的爆炸，丁程鑫和手下消失在了秘密通道中。张真源站在原地，手中的枪沉重如铁。
严浩翔带着特警冲进来时，看到的是张真源独自站在仓库中央，神情恍惚。
“你没事吧？”严浩翔快步上前。
张真源摇头，轻声道：“他知道了。”
“谁？”
“丁程鑫，”张真源抬眼，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迷茫，“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这场戏，是他陪我演的。”
远处，丁程鑫站在隐蔽的高点，透过望远镜看着仓库中的一切。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手下轻声说：“保护好他，别让严浩翔的人伤到他。”
“老板，既然知道他是卧底，为什么还...”
丁程鑫笑了笑，没有回答。有些游戏，一旦开始，就注定没有赢家。而他，宁愿做个心甘情愿的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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