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药庄外,便有个穿着紫靴的年轻人走到了门口,他抬手,拉动门环,轻轻叩响了山庄的大门,看上去非常有礼节的样子。
“咚咚咚。”敲门声回荡在整个白鹤药庄当中,但是,却一直无人来为他开门。
谢长泽“没有人?”
穿着紫靴的那个年轻人转身,略有些困惑地看向了站在后面那个扛着金环大刀的壮硕男子,那男子看了一眼白鹤药府的牌匾。
谢金克“白鹤药府,应当是没有走错才是。”
谢长泽“莫不是来晚了?”
苏昌河“不晚不晚,分明是比我们来得早了一些。”
一个带着几分讥笑的声音忽然间自他们的身后响起,壮硕男子猛然间转身看去。
谢金克“苏昌河!”
来人留着两撇被打理得很精致的小胡子,那张俊秀的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手中则是不停地把玩着一柄匕首,朝着壮硕男子缓缓走去。
苏昌河“不要那么激动,不要那么激动,你这么大声一喊,把这场温柔的春雨都给喊停了。”
而另一个穿着紫靴的年轻人,看见苏昌河的时候,便立即走到了壮硕男子的身旁站着。
谢长泽“如今苏家最可怕的杀手,赫赫有名的送葬师,有谁见到你还能够保持淡定?”
苏昌河“见外了见外了,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么可怕不可怕的;更何况,你们也是谢家这一代的精锐啊,紫靴鬼谢长泽,刀阎罗谢金克。”
话音落下,苏昌河在距离谢长泽和谢金克十步外的位置停了下来,手指轻轻一转,便把匕首收回到了袖中,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那两撇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小胡子。
谢金克“你来此,是有任务要执行?”
然而,苏昌河没有直接回答谢金克的问题,而是看了一眼白鹤药庄的牌匾。
苏昌河“那么,你们来此,也是有任务要执行?”
谢金克却不再言语,他的手向后伸去,握住了那柄金环大刀的刀柄,刹那间,空气仿佛凝滞,紧张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苏昌河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毫不为所动,只是,他原本已收入袖中的匕首,却又露出了一点寒光。
谢长泽“咳咳。”
谢长泽咳嗽了两声,看上去好像是真的想要缓解一下方才紧张的氛围。
谢长泽“暗河的规矩,在任务完成之前,不得与任何人提起,就算是族中兄弟,也是一样。”
苏昌河“哦;我倒是没有什么任务,就是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点小伤,听说这白鹤药府中有名医,所以过来看看。”
谢金克“暗河慕家的生死药坊中名医无数,区区一点小伤,还需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吗?”
苏昌河“我为那么多人送过葬,可我自己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啊,所以要找这天下最好的医者。”
苏昌河“而这白鹤药府之中,听说住着药王辛百草的小师叔;如今辛百草已经销声匿迹多年,所以你说这里面住着的,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的医者了?”
苏昌河那张俊秀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容,唇角轻扬,然而,他方才的话语间却暗藏锋芒,隐约透出几分挑衅的意味,像是平静湖面下潜伏的暗流,不动声色却又咄咄逼人。
谢金克也在此时此刻,拔出了他那柄金环大刀。
谢金克“那苏兄弟怕是来得不巧,我们二人的任务,便是杀了这山庄中的所有人。”
苏昌河“我不信。”
苏昌河摇了摇头,谢金克闻言,却是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苏昌河会是这个回答。
谢金克“你不信?”
苏昌河“给我看提魂殿发的手书,我就信。”
谢金克“你在开玩笑?”
苏昌河“反正你不给我看手书,我就不信;我若是妨碍了你们的任务,那么,回去以后,你们大可以去提魂殿那里,将我的名字报上去,他们若判定我有罪,九刀十洞之刑,我自己去领,如何?”
谢金克“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们谢家过不去了?”
苏昌河“杀手临门,杀人之前还敲门等回应?这么有仪式感?你以为你是苏暮雨?”
话音刚落,苏昌河直接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苏昌河“说谎话也要讲究一些,暗河三家,就属你们谢家,最没脑子!”
谢金克“你说什么!”
谢金克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金环大刀,随着他猛然横劈而下,刀刃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啸声,刀势落下,雨水如同受惊的飞鸟般四散溅起。
苏昌河“我的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
苏昌河转瞬间已经掠至谢金克身前,那势若千钧的一刀被他避开,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直逼谢金克咽喉,谢金克急忙侧身躲过,顺势收回金环大刀。
然而,苏昌河方才不过是虚晃一招;就在谢金克动作稍滞的刹那,他左手挥出,如铁钳般牢牢按住对方后颈,未等谢金克反应过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身形魁梧、壮硕的谢金克按倒在地。
谢金克试图挣扎着站起身,然而苏昌河却已经再次举起了那柄匕首……暗河有铁律,不杀同门;可每一个身处暗河的人都清楚,苏昌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根本不会将世间任何规则放在眼里。
谢长泽“住手!”
谢长泽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刀,正欲迈步上前阻止苏昌河的动作,却只闻一声清脆的“叮”,一个金环不知何时出现,精准地砸在了他的刀刃之上,逼得他连连后退三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