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警局门口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沈知夏拎着两个沉甸甸的保温桶,脚步轻快地走进市局大楼,桶里一个装着冰镇绿豆汤,一个盛着刚做好的蔓越莓饼干——早上听说林野要去旧教学楼找书包,她特意早起熬了绿豆汤,怕他在外面中暑。
刚走到专案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讨论声。沈知夏轻轻推开门,正好看见林野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跟赵刚和周锐说着什么,眉头皱得紧紧的,连她进来都没察觉。
“这照片上的女生,校方确认了就是十年前自杀的苏晴。”林野的声音带着点严肃,“可她的书包怎么会在暗格里?张宇说他发现的时候书包就在那儿,他嫌占地方就扔了,这也太巧了吧?”
赵刚叼着烟,手指敲了敲桌面:“十年前的案子早就结了,说是自杀,现场也没发现疑点,说不定就是苏晴生前把书包藏在暗格里的,没什么奇怪的。”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林野挠了挠头,“一个女生,好好的把书包藏在天花板的暗格里干什么?”
“先别想那么多。”周锐拍了拍他的肩膀,“陆队已经让李默查十年前的卷宗了,有线索会告诉我们的。”
“说得对,先喝点绿豆汤,降降温。”沈知夏笑着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绿豆汤熬得软糯香甜,还飘着淡淡的薄荷味,瞬间驱散了办公室里的沉闷。
“知夏!你来得正好!”林野立刻凑过来,眼睛一亮,“快帮我分析分析,苏晴为什么要把书包藏在暗格里?”
沈知夏盛了一碗绿豆汤递给她,又分别给赵刚和周锐端了一碗,笑着说:“你先别急,喝口汤再说。我又没见过苏晴,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藏书包?不过……”她顿了顿,想起自己看的推理小说,“说不定书包里有她不想让人发现的东西,比如日记、信件之类的,所以才藏起来。”
“有道理!”林野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说不定书包里有线索,可惜被张宇扔了,现在找不回来了。”
“也不一定。”沈知夏递给他一块蔓越莓饼干,“李默不是在查卷宗吗?说不定卷宗里有提到书包的事。”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陆沉州和李默走了进来。李默手里抱着一摞厚厚的卷宗,额角沾着汗,显然是刚从档案库回来。
“十年前的卷宗找到了。”李默把卷宗放在桌上,喘了口气,“苏晴,当时是艺术系的学生,因为失恋,在旧教学楼的三楼教室自杀,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遗书,确实是自杀。”
“那她的书包呢?卷宗里有没有提到?”林野赶紧问。
李默翻了翻卷宗,摇了摇头:“没有,卷宗里只记录了她的遗物有一支钢笔、一个画板,没提到书包。”
“奇怪了。”林野皱起眉,“她的书包怎么会凭空消失,还藏在暗格里?”
陆沉州拿起桌上的照片,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苏晴笑容灿烂,背景是旧教学楼的走廊,和现在的样子没什么变化。他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先把这事放一放,张宇的案子还没结,先处理完再说。”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知夏身上,又补充了一句,“谢谢沈小姐的绿豆汤。”
“不客气,陆队。”沈知夏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袋小饼干,递给他,“这是蔓越莓饼干,您也尝尝。”
陆沉州接过饼干,指尖碰到她的手,依旧是温热的触感。他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就拿着饼干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拆开袋子,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带着蔓越莓的酸香,和上次的小饼干一样好吃。
林野看着陆沉州吃饼干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陆队,没想到您也爱吃甜食啊?我还以为您只喜欢喝咖啡呢。”
陆沉州没理他,继续吃着饼干,翻开了桌上的卷宗。赵刚和周锐看着这一幕,偷偷笑了——平时冷冰冰的陆队,在沈知夏送来的饼干面前,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沈知夏坐在林野旁边,看着他小口喝着绿豆汤,心里暖暖的。她拿起桌上的卷宗,翻了几页,虽然大部分内容她看不懂,但还是认真地看着,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对了,知夏。”林野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学美术的吗?苏晴也是艺术系的,你说她会不会把什么秘密藏在画里?”
沈知夏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有可能!艺术生有时候会把自己的心情或者秘密画在画里,说不定她的画里有线索。”
“李默,卷宗里有没有苏晴的画作记录?”林野立刻问。
李默翻了翻卷宗,点头道:“有,她生前有几幅画被学校收藏了,现在还在艺术系的展厅里。”
“太好了!”林野立刻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去艺术系展厅看看!”
“别急,先把饭吃了。”沈知夏拉住他,递给他一块饼干,“你看你,一有线索就急得不行,先垫垫肚子,不然等会儿又该饿了。”
林野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一暖,乖乖坐下,接过饼干咬了一口:“听你的,吃完再去。”
陆沉州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继续低头看着卷宗,手里的饼干却吃得慢了些——这办公室里,好像因为沈知夏的到来,多了几分烟火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的绿豆汤和饼干上,暖融融的。沈知夏看着忙碌的众人,心里暗暗想:不管十年前的案子有没有疑点,她都会陪着林野一起查下去,就像他说的,做他的“编外顾问”,做他最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