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夜色中穿梭,最终停在了位于市郊的一处不起眼的仓储区。这里是快斗以匿名方式租用的安全屋之一,储备了生活物资、基础医疗用品以及一些不便放在明处的“工具”。
屋内灯光亮起,是冷白色的节能灯光,将简洁到近乎空旷的空间照得透亮。紧张的气氛仍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金属的冰冷气息。
新一径直走向简易的操作台,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加固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了从东京塔附近以及沿途可能拍到的监控画面(通过一些非常规手段),试图追踪“教授”及其手下的踪迹,并更深层次地挖掘“暗影学会”的信息。
快斗则走到角落的水槽边,用冷水用力搓了把脸,试图驱散肾上腺素消退后的疲惫。水珠顺着他略显苍白的脸颊滑落。他走到新一身边,递给他一瓶拧开的矿泉水,目光落在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上。
“有什么发现?”
“他们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新一眉头紧锁,指着几个画面中模糊不清甚至突然信号中断的片段,“车辆是套牌,面部特征有刻意伪装,通讯大概率使用了高级别的加密和跳频技术。这个‘暗影学会’,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组织都更专业、更谨慎。”他顿了顿,调出一张放大的、相对清晰的“教授”侧脸截图,“我在国际刑警的加密数据库里做了面部比对,没有匹配结果。要么他从未被记录,要么……他的信息权限极高,已被彻底掩藏。”
快斗靠在桌边,拿起那枚古老的怀表,在冷白的灯光下仔细端详。“他们这么想要这东西,‘星轨之钥’……”他反复打开又合上表盖,内侧的星轨纹路在不同角度下折射出微妙的光晕,“老周只说过它指引方向,认主之心。但‘钥匙’……到底要打开什么?”
他尝试像以前一样,按压、旋转怀表的各个部位,输入一些简单的密码或序列,但怀表除了稳定的滴答声,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新一停下敲击键盘的手,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快斗和他手中的怀表:“或许,我们之前的思路被局限了。‘钥匙’不一定意味着一个物理上的锁孔。它可能是一种认证,一种……共鸣。记得老周的话吗?‘认的是愿意守护的人’。‘暗影学会’追求的是力量和掌控,他们的‘心’与怀表所认可的‘守护’之心相悖,所以他们即使拿到怀表,也可能无法使用。”
快斗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怀表的力量,或者它指向的秘密,需要特定的‘心境’或‘条件’才能触发?而‘暗影学会’正是因为无法满足这个条件,才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它,并试图用他们的方式强行‘破解’?”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测。”新一点头,“他们可能拥有关于潘多拉和怀表的部分古老文献,知道它们蕴含巨大潜力,却无法理解或者不屑于理解其核心的‘守护’法则。”
就在这时,新一的电脑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提示音。他立刻转头看向屏幕,眼神一凝。
“怎么了?”
“一个加密信号……非常微弱,但试图接入我们的安全频道。”新一的手指再次在键盘上飞舞,建立防火墙和反向追踪程序,“信号源……无法精确定位,似乎在不断移动,加密方式……很奇怪,带有一种古老的编码习惯。”
快斗也紧张起来:“是‘暗影学会’的追踪?”
“不确定。加密模式和他们之前表现出来的高科技风格不太一样。”新一谨慎地处理着这个信号,“它没有攻击性,更像是在……尝试沟通。”
犹豫片刻,新一决定冒风险接收信息。经过几层解密,一段简短的文字出现在屏幕上,使用的是一种近乎失传的古老密码变体,幸而新一对此有所涉猎:
**「星轨指引迷途之人,阴影笼罩贪婪之瞳。欲知前路,明日子时,旧图书馆废墟,携钥而至。独信守护之心。」**
信息末尾,没有一个明确的落款,只有一个简单的符号:一株在星光下绽放的昙花。
“旧图书馆废墟……”快斗沉吟,“是那个去年因为地基问题废弃,准备重建的市立老图书馆?”
“对。”新一盯着那个昙花符号,“‘独信守护之心’……这和我们的推测吻合。发信人知道‘暗影学会’(阴影笼罩贪婪之瞳),并且强调‘守护’。这可能是转机,也可能是另一个陷阱。”
快斗摩挲着怀表,感受着它沉稳的节奏,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无论是转机还是陷阱,我们似乎都没有太多选择。‘暗影学会’在暗处窥伺,我们不可能一直被动防御。或许这枚‘钥匙’,真的需要我们去主动开启什么。”
他看向新一:“明天,我们去看看。”
新一与他目光交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意和信任。他合上电脑:“好。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更多关于旧图书馆废墟的情报,以及这个‘昙花’符号可能代表的势力或人。”
夜色更深,安全屋内的灯光依旧亮着。两人再次投入紧张的准备工作中,研究地图,制定预案,检查装备。未知的邀请函带来了新的变数,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并肩作战的信念,是他们手中最可靠的罗盘。
怀表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命运的齿轮,正带着他们,一步步走向隐藏在历史尘埃与星空轨迹之下的核心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