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请问你父亲挪用四百三十七亿监管资金，是否用于海外赌债？」
「姜小姐，听说姜氏总部被债权人连夜搬空，是真的吗？」
「姜小姐，你身上这条裙子是当季高定吗？还是已经负债的人血馒头？」
刺眼的闪光灯像白刃，一片片割在我脸上。我睁开眼，耳边嗡嗡作响，鼻腔灌满汽车尾气和劣质香水的味道——我，二十一世纪996社畜，昨晚还在工位上改PPT，此刻正站在新闻发布会门口，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
记忆灌进来：原主姜晚，沪上地产首富独女，昨晚姜氏宣布破产，父亲被带走，母亲躺在ICU，而我——被法院通知「十点半准时出现在全国媒体面前，配合清算小组说明情况」。
说明情况？什么情况？说明我为什么穿着一身名牌？为什么还活着没把命赔给债权人。
「让一让。」我推开最近的话筒，脚步虚浮地往会场走。记者不肯放过我，镁光灯闪得更疯。就在这一刻，一道低沉的男声切进来——
「姜晚，你欠我的十亿零两千万，打算什么时候还？」
声音不高，却像冰锥落在大理石地面，清脆、冷冽。全场瞬间安静。
我回头，看见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肩线利落，领口紧扣，袖口露出半截机械表，表盘闪着幽蓝光。他五官极冷，薄唇，鼻梁挺直，睫毛却浓得过分——像AI建模时不小心点开了「浓颜」特效。
男人递来一张A4纸，我下意识伸手接住，低头看到红字耀眼：法院执行通知书，红章更刺目。
「沈凛？」我念出落款。抬头看向男人。
他微微颔首，嘴角上扬，像在欣赏我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记者们更兴奋了，这可是难得的题材！他们把镜头举的更近，几乎贴在我鼻尖。我的脑子在飞速旋转，想着如何应对。
这时我脑袋嗡的一声，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恒阳医疗，明早八点闪崩，跌幅≥30%。】
声音机械、平直，却和沈凛的声线一模一样。我猛地抬头，只见他薄唇紧抿，根本没说话。
【 都什么时候了还穿高定，她以为在拍破产写真？】
依旧是平直心声，却多了一丝嫌弃。我瞳孔紧缩盯着顾凛这是——读心术？
可下一秒，我出现了更为震惊的东西，因为随着声音结束，字迹也跟着浮现在脑海：ROI＞38%，最大回撤8%，胜率92%。
这是投资模型语言。我瞬间明白：我听见的是他的「量化脑内语音」。
沈凛微微皱眉，似乎不满意我的发呆。他抬腕看表发出清冷的声音：「24小时，不还钱，收楼还是收尸，你自己选。」
说完转身，记者自动让出一条道。我条件反射去拽他袖口着急的说：「等等——」
指尖刚碰到面料，一串数字再次刷屏——
【负债率104%，现金枯竭，违约概率99.7%。】
【但她右手在抖，瞳孔收缩，应激状态=可利用。】
我立刻吓的松手，后退半步，大脑飞速运转。姜氏账面现金早被冻结，24小时上哪弄十亿？除非——把「即将闪崩」的恒阳医疗先做空一遍。
想到这，我鼓起勇气抬头直视他：「沈总，给我30万本金，明天还你3000万利息。」我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个清贵的男人。
周围记者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沈凛终于挑起眉看着我，玩味着像在看一只自不量力的猫。
【30万？她以为在买彩票。】
【恒阳崩≠她能赚，信息不对称需要对手盘。】
我深吸一口气，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恒阳医疗疫苗数据造假，今晚就会公告。你现在借我30万，我明天早上8点前把3000万利润打到你账上。逾期——」
我指了指自己脖子：「这条命随你处置。」
镁光灯疯狂闪烁，我听见自己心跳150。沈凛沉默两秒，忽然笑了，笑意却抵不到眼底。
「姜晚，」他微微俯身，嗓音压得更低，「我不需要你的命，我只需要你——」
【成为我的风险雷达。】
他站直，抬手打了个响指。身后助理立刻递来支票夹，刷刷签下30万，递到我面前。
「明天8点，不到3000万，利息按秒计算。」
我接过支票，指尖碰到他冰凉的腕表，脑海里再次浮现一行红字——
【Unknown Variable：JiangWan】
【Error：Value not found】
他皱眉，似乎也被自己脑内的报错惊到。我攥紧支票，转身往电梯走，背脊汗湿一片。
记者还想追问，沈凛淡淡扫过去：「清场。」黑衣保镖立刻形成人墙。
电梯门合拢前，我透过缝隙与他对视——那一瞬，我确定了两件事：
1. 我真的能听见他的投资心声。
2. 他想量化我，却先被我当成了空头提款机。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道：「开盘见，沈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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